《Dr. Dobb's Journal》(DDJ),一份主要面向计算机程序员的杂志,创刊于1976年1月,从2009年1月开始,DDJ将不再出版印刷版,将只提供网络版。之前,《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和《PC Magazine》都宣布将只提供数字版,这对那些喜欢纸质媒介、喜欢远离电脑屏幕读书的人而言是个坏消息。
杂志网站:http://www.ddj.com/
IT技术纸介媒体走入历史:有感于Dr. Dobb's Journal停止发行收藏编辑本段回目录
2009年很像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以网络营销出色而著称的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即将赴任,又恰逢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3G终于发牌,iPhone、Android成为主流计算平台已经是两三年还是四五年的事情,云计算对相关产业的必然性也基本上不用怀疑了……其实不仅于此,更多的变化已经发生。
曾经在IT界有执牛耳地位的PC Magazine宣布从2009年开始停止出版纸介质杂志,只保留网络版。有意思的是,不朽名著 《Windows程序设计》(我们最近要出版影印版)的作者Charles Petzold在自己的网志上说,这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他吃惊的不是停刊本身,而是他本以为几年前这个杂志就已经停刊了……
停刊的还有我们小时候耳熟能详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还有一看名字就 知道来头不小应该发行量也很大的《读卖周刊》, 《TV Guide》被一美元卖掉,还有前一阵国内口碑不错的《译文》,当然,还有《报告文学》那样早完蛋的垃圾杂志……
对于一些行业来说,网络开始像一个冷血的Juggernaut,无情地开过来,把一切压得粉碎。
众多让人顿生寒意的消息中,最令我伤感的,是Dr. Dobb's Journal的停发,只以网站形式存在了。Dr. Dobb's Journal创刊于1970年代,几十年来,杂志见证和推动了许多技术的产生和普及,是国外首屈一指的IT技术杂志。2000年后,更合并了Software Development Magazine、C/C++ Users Journal和Windows Developer Journal等另外三种名刊。在业内既有影响的Jolt大奖、Dr.Dobb's程序设计杰出大奖和SD技术大会等,都是这些杂志发起的。
当然,我的伤感还有个人原因。2003年,我曾经雄心勃勃地想汇集以上四种名刊的精华,加上本土内容,打造中国版的Dr.Dobb's Journal。杂志的名字,叫《Dr.Dobb's软件研发》(现在看,好怪啊)。由于条件和支持不足(没有刊号,编辑部只有一个半人……),这个想法只坚持了半年多,就夭折了。最后只留下8期以书的形式出版的杂志。不过,时隔多年以后,我还不时能够遇到当年的读者,一起心情颇不平静地回首往事,感慨一番。这也许可以说明,那个东西还是有点价值的吧。
今天,肤浅而且以转载为能事的网站多如牛毛,而且都花花绿绿、密密麻麻。但是,深度的思考和交流仍然是缺位的。单单靠翻译外国的东西,网摘和Reddit等等方式,好像不足以弥补这种空白。我们能够指望明天吗?
有件趣事儿,想起来,说一下。《Dr.Dobb's软件研发》当时的封面是由另外一个IT杂志的美编设计的,虽然也不高明,但是比当时的《程序员》还要高一个档次,尤其是提炼主题方面吸取了一些国内刊物和国外原刊的思想。这之后,感觉《程序员》受到了影响,不断改进,做得越来越接近了。当然,今天《程序员》的封面早已经超越,但是风格上所受的影响,还能够看出来的。
别了,Dr.Dobb's Journal China 编辑本段回目录
注:Dr.Dobb's Journal 是软件领域国际顶级刊物,刊载的多是大师的文章,令我一直心羡慕之,可惜在中国只出版8期就灭亡了,十分遗憾,我买了那8期,的确的确顶级刊物,国内刊物不可同日而语。下文是某编辑blog中所记。我本人不作任何评论,只是十分想看这等高素质的刊物。
请注意,我们要做的应是正视现实,面对现实,少发点牢骚,静心作好自己的事情,我想这才是成熟的心态,这才是我们学生应该做的事情。记住我一再引用的那两句话。
执笔: 曹晓钢
Thursday,2004年April月29日
想起我小时候学习计算机的时候,可以用来学习的资料很少,那时候每天陪伴我们的是“小学生计算机世界”这份4开的报纸。随着我上了中学,她也改名为“学生计算机世界”。我对她有本能的好感,因为我在其中沉浸了太多的时间,我能记得那么多届“希望奖”,能记得早期的一行basic编程(以前的苹果机限制每条语句只能小于255个字符,所以这个要求就是在255个字符里面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还记得有一期有人提出了一个不采用递归解决汉诺塔问题的极为精巧的算法,仅寥寥数行(并非是手工维护stack),导致了后面几期的大讨论,这些往事我都历历在目。说实话,我现在经常面试的南大或者东大的本科计算机系毕业生,实际上的逻辑思维水平远远赶不上小学生计算机世界报纸里面的水平。
所以当我前夜卧读“Doom启示录”,看到id soft的双雄,John Romero和John Carmack 开着车寻找公司新址,看到一个地方有美丽的湖泊,还有一家商店里面可以买到每一期的Dr.Dobb's Jourmal杂志,就决定把公司搬到那里的时候,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在美国,DDJ对他们的影响就和“小学生计算机世界”对小学时的我的影响一样大。
DDJ是一本世界名刊,在这个信息极大丰富的时代,DDJ仍然保留着一份对纯技术的执著向往。DDJ是中立的,它不偏向任何公司,任何技术;DDJ是精英的,他的编著者群涵盖整个计算机世界的精英分子;DDJ是和蔼可亲的,他向你介绍最新的技术,他的视野宽广,他无所不包。
DDJ 和机械工业出版社合作,推出了DDJ China,中文名为“软件研发”,自2003年10月起,到2004年4月止,共推出了8期。
日前我终于得到消息,DDJ China将停止发行。其实这个消息我很早就得到了,只不过这一次终于正式宣布了。
DDJ China的灵魂是两个人,一位是刘江,就是每期的撰写卷首语的那位;另一位是贾梅,也是我去年翻译Inside JVM的编辑。贾梅(后面称为luna)是一位可亲可敬的编辑。在遇到luna之前,我从不知道出版社的运作方式,我也不知道编辑在整个出版事业中的重要作用。经常可以看到有些名人在抱怨,我的文章又被某某编辑随意删改了多少文字如何如何,这曾是我对编辑的唯一认识,编辑就是随意删改来着。luna让我真切的接触到编辑不平凡、充满力量的艰苦生活。
我有一次带jlinux去DDJ china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6张桌子,两个大橱,只坐了luna和另外一个美工两个人而已。所有的能够放书的地方,都放满了书、各种计算机杂志、手稿、计算机打印稿。luna的桌子上堆了差不多有半米高,铺满了半张桌子。随便抽出一份打印稿,随便翻到任何任何一页,你都可以看到红色或者蓝色的圆珠笔作出的修改标记,细密的很。luna一边笑一边抱怨着某某人的稿子又是被退回了几回,某某人又延期了,口气轻松,谁又能知道一切背后的艰辛
每期DDJ,约50~100页不等,每一篇都要选稿,发送给翻译者去翻译,审稿,修改,最后选定稿件,排版,都是她一手操办。忝为顾问团成员之一,我也会参与审稿的过程,深知文字工作之累。在word里面中文5页长的一篇稿子,英文估计有10页,完整的审阅下来至少4、5个小时是难免的。每次审稿到深夜常有心力交瘁之感。每期我审阅的也就一两篇,luna要处理至少二三十篇啊!然每次见到luna,她毫不以为苦,其坚韧实令人赞叹。谁都不知道她娇小的身材中蕴含多少能量。
不光是数量,luna深厚的文字功底和对质量的严格要求常令我汗颜,每次我把经过技术审核修改后的稿子email回luna,常坐立不安,等待luna的判决“这篇lean program审的还行”,或者“这篇SVG可看的不怎么样呀”,彷佛小学生等待老师批阅。luna的审稿每字必抠,几乎是每句必改,不光要保证技术含量,还要保证阅读质量,我参与的这一年,也是不断提高的一年,说luna是我之师实不为过。
据luna说,刘江功力深厚,更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DDJ China秉承了对技术负责的宗旨,无一页废话,字字珠玑,实在是中国计算机业界首屈一指的技术刊物。大家喝着咖啡,翻开精美的封面,狼吞虎咽的阅读思想的时候,可能并不知道它无时无刻不受到生存的威胁:在中国,所有的一切报刊都是被控制的,人民没有出版的自由,DDJ China, 从出生到消亡,无时无刻不梦想着获得杂志的准生证:刊号,上下求索却不可得。
可能大家不知道,DDJ China是按照书号来出版的,每一期都是作为一本书报批。8期,其实是8本书。没有刊号,就无法刊登广告;没有广告,就没有收入。作为一本没有刊号、没有收入的世界第一IT名刊中文版本的最终死亡,令人对这种严格受控的出版心生愤恨!美国的DDJ教育出了John Carmack这样的一代大师,我们的“小学生计算机世界”不可能长大,我们引进的DDJ China却被扼杀!可悲!
我今年27岁,接触计算机有19年了,深切的感受中国不是没有人才,中国的人才被扼杀在严格受控的学习氛围中:中学的时候,初一初二和高一我尚可自由的学习计算机,初三和高二高三不得不埋头于习题的汪洋大海中,每日大声背诵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你决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大学简直就是噩梦,老师的计算机知识知道的还没有我多!大一每星期只有90分钟可以接触计算机,我把生活费节省一半来高价“上机”,只是为了维持对键盘的熟练程度!(对比John Carmack中学时就可以自由的出入附近大学的机房,每天都泡在机房惊叹于大型计算机上的原始mud游戏。)到了学校毕业,毕业生其实什么都不会,他们从来没有被教导过如何在知识的海洋中吸收新知识,不知道如何提高自己,这样的大学,不办也罢。中国的普通大学教育是完全的失败。
幸亏有了互联网,我们终于可以不受控制的自由学习。也只有open source,才可以让我们和全世界的真正爱好者交流,超越一切学习的桎梏,我们将迎来新的学习时代。
2004年4月,让我们记住,我们失去了DDJ China这颗珍珠。8本期刊,珍藏在我的书桌上,参与DDJ China的日日夜夜,永远记在我心中。感谢DDJ China, 感谢luna,感谢每一位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