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科技集团总裁郭台铭29日晚间表示,未来3年内将新增100万台机器人取代人工劳动力,届时富士康的生产效率将大幅提高。
郭台铭是在当晚举行的富士康万名员工街舞晚会上作上述表示的。郭台铭说,目前,富士康的员工总人数已经接近120万人,其中大陆员工超过100万人,仅深圳就超过40万,因此富士康将加快转型步伐。
郭台铭说,未来富士康将增加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数量,以完成简单重复的工作,取代工人。目前富士康有1万台机器人,明年将达到30万台,3年后机器人的规模将达到100万台。记者了解到,这些机器人主要用在喷涂、焊接、装配等工序上。
郭台铭和妻子一起跳舞。 南都记者 王子荣 摄
据悉,随着全球先进制造业陆续转移到中国,以及中国制造业人力成本的逐步增加,要想保持竞争力,引入机器人成为富士康的必然趋势。早在2006年,富士康就曾自主开发出“富士康深圳一号”机器人。
郭台铭同时宣布,富士康深圳总部也将加速转型,深圳龙华、观澜两个厂区将成为“产品技术研发、销售展示及人员训练、模具制造技术研发和新设备与自动化制造研发中心”。此外,富士康也将进军新材料和新能源领域,深圳的两个厂区将成为重要的研发中心。
据悉,富士康科技集团是全球最大的电子代工厂商之一。2011年位居《财富》全球企业500强第6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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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机器人可以承接生产线精密零件的组装任务,更可替代人工在喷涂、焊接、装配等不良工作环境中工作,并可与数控超精密铣床等工作母机结合制造模具,提高生产效率,替代部分非技术工人。
■本报记者 曹英 ■张琴琴
“我们二十年磨一剑,创造了三个世界第一。第四个世界第一,就是机器人项目,这不是梦想,是摆在我们眼前即将展现的一个事实。”在日前举行的富士康晋城金匠科技工业园项目启动仪式上,富士康科技集团董事长郭台铭如是宣称。自此,富士康极具眼球效应的机器人战略将正式在山西晋城付诸实践。
2011年7月29日,郭台铭在员工联欢晚会上就已宣布该公司三年内将增百万机器人。消息一出,诸多媒体便不约而同将此举的重要出发点指向了2010年 “富士康N连跳”事件。彼时,许多媒体也曾不约而同将富士康视为喜剧大师卓别林的伟大作品 《摩登时代》的中国缩影。机器对人的奴役,重复枯燥劳动对人的异化以及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迫在眉睫成为舆论界对富士康跳楼事件的深层反思。
一年多来,从提高员工工资,到开展关爱员工系列活动,再到加快大陆产业布局调整,富士康进行了一系列有目共睹的努力,试图走出“摩登时代”的困局。但简单重复的高强度劳动并不会因这些举措而变质。狙击“摩登时代”,富士康最终祭出了这一“机器人”计划。
“我们希望人不再被机器控制,而是人来控制机器,把单调重复的工作交给机器人,让员工解放出来。”郭台铭向本报记者阐释富士康对机器人的定位时称。《摩登时代》的结尾,曙光初露,男女主人公相互鼓励,携手微笑地走向前方。时隔一个世纪,机器人能否成为富士康年轻工人们的曙光?
早在2006年,富士康就推出过会演奏乐曲的FOXBOT工业机器人,并拥有完整的自主知识产权。郭台铭向本报记者介绍,机器人制造基础在于硬件、关键零组件、软件、系统集成以及远端遥控,而这五项技术现在富士康都有。目前,富士康机器人可以承接生产线精密零件的组装任务,更可替代人工在喷涂、焊接、装配等不良工作环境中工作,并可与数控超精密铣床等工作母机结合制造模具,提高生产效率,替代部分非技术工人。
去年开始,富士康研发出的首批机器人已经在晋城园区投产,今年这一园区的机器人产能将达到一万台。相关人士透露,未来5年,富士康机器人项目在晋城的投资将达到90亿元人民币,2016年,其产值可突破500亿元人民币。
富士康机器人为什么会选择地处内陆的晋城?晋城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程琳向本报记者分析称,除了郭台铭的家乡情结外,晋城有着独特的区位优势,该市地处山西东南门户,位于富士康集团太原园区和郑州园区之中点,能够配套太原、协力郑州。更重要的是,富士康集团自1994年就在晋城创立精密模具培训基地,大力培养精密制造人才,晋城培训中心早已成为富士康集团精密制造人才的 “黄埔军校”,是国内最大的专业模具人才培训学校,这为富士康在晋城发展机器人产业积累了雄厚的人力基础。
此外,当地政府的鼎力支持同样是重要因素,“富士康不仅在给职工创造工作环境,而且在为大家创造生活环境,不仅要让员工感受到劳动的价值,更让他们感受到了生命的价值。”晋城市长王清宪对富士康机器人战略欣赏有加。
目前,富士康生产的机器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机械手”,其智慧仅相当于3至6岁的人类,富士康对此设定了更高的目标——将来机器人的智慧将相当于18岁的人类。郭台铭告诉本报记者:“过去,我们以机械手、机器人作为辅助,未来的富士康,它们将从‘配角’变为‘主角’。可能出现在抛光、打磨、镭射打标、焊接、喷涂等多个危险、机械工种的作业岗位上。”
“被解放”的富士康年轻工人们则将重新学习操控机器人软件、应用和维修,变身为机器人应用工程师、软件工程师。他们会通过操作机器人的“手”和“关节”来顺利地完成生产,“随着机器人的投产使用,人力将被转移到更高的附加值上。”郭台铭说。
这一“转移”凸显着富士康集团在转型中国语境下的另一层深意,用郭台铭的话来说,“把单调重复的工作交给机器人,这是中国制造业向世界发出的一个信号。”金融危机以来,依靠传统劳动密集型来维系的“中国制造”已难以为继。而在郭台铭看来,中国要成为 “制造业王国”,成败之举在于把“人口红利”变为“头脑红利”。他说,目前富士康生产的机器人,集团内部还不够用,将来发展到100万台以后,成本会越来越低,到时就开始做更多制造业、服务业领域的机器人,推动中国制造业走向机械自动化、无人化、更高附加值、更创新的制造业。
“全世界的制造业应该开始改变。”郭台铭说,“要给员工更高的工资,让他们生活得更有自主,更有创新,更有尊严。这符合人性化管理的趋势,符合中国80后、90后一代的心理特征。他们的力量不在于制造,在于创新。”
推动抑或积极参与中国制造业的改变是富士康的长远愿景。而对晋城这座资源型城市转型的助力已清晰可见。富士康机器人五年达到超500亿元的产值规模,相当于“十一五”末晋城市规模工业产值的50%,是该市现有装备制造业产值的8倍多。五年后,仅机器人产业就有望成为晋城仅次于煤炭的第二大产业。“围绕富士康机器人项目,我们开发区将规划配套产业园和软件园,引进精密机械配套产业,发展软件产业,吸引高端软件开发人才,发挥富士康的招商带动效应,推动我市产业升级。”程琳告诉本报记者。
3年后规模达百万台编辑本段回目录
中国制造业使用工业机器人代替人力的趋势已现端倪,令人不禁想起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讨论过的“工人和机器之间的斗争”。富士康三年内引入100万台工业机器人,是否会排斥劳动力,对就业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形成压力?专家认为不必过分担忧。
五成工序可用机器人,短期不现实
7月29日,富士康科技集团董事长郭台铭在深圳出席员工联欢晚会时对媒体表示,目前富士康有1万台机器人,明年将达到30万台,三年后机器人的使用规模将达到100万台。未来富士康将增加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数量,以完成简单重复的工作,取代工人。
富士康是中国最大的电子代工企业,也是全球最大电子代工厂商之一,据郭台铭透露,目前,富士康的员工总人数已经接近120万人,其中大陆员工超过100万人,仅深圳就超过40万。
《第一财经日报》由富士康对外招聘公告了解到,富士康已专门成立自动化机器人产品处(AR),位于深圳市宝安区富士康鸿观科技园,隶属于富士康科技集团SHZBG鸿超准产品事业群。
该产品处主要致力于设计制造与应用机器人生产所必需的控制器、减速器、伺服马达、感应器等关键零组件,开发制造各类型的机器人,扩大应用至精密加工﹑LCD 等生产领域。
公司计划在焊接、组装、搬运、喷漆、检测等生产现场引入机器人工作站。
公开资料显示,富士康近两年正在全国各地招揽机器人应用工程师,以维护生产线上机器人正常运转。而富士康晋城工业园自动化机器人事业处与相关学校还共建了“机器人”实训生产车间,专门培训机器人应用工程师。
种种迹象均证明,富士康已将扩大机器人使用的转型战略付诸实践。
不过,在电子产品的生产流程中,工业机器人只能在部分环节取代人力。
“类似手机等高精细产品,全面应用机器人是不现实的。”一位从富士康离职不到一年的制造主管昨日对本报表示,在富士康主营的手机代工业务,机器人主要应用领域还是在前端的高精度贴片和后端的装配、搬运环节,在绝大部分中间制造环节,还是必须用人工。
机器视觉制造商美国康耐视有关人士指出,从理论上讲,目前大陆电子制造业50%的工序都可以用机器人替代,但实际上大规模投入机器人的资金需五年才能收回成本,且涉及到生产线工艺流程的改变。因此,即便对于成熟的电子制造企业,用机器人替代工人,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专家:短期冲击有限,长远有利
劳动力市场有关专家认为,工业机器人相对中国劳动力主流尚不具备成本优势,替代现象主要发生在局部工种,而且总体上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最终有利于扩大就业。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劳动科学研究所劳动力市场研究室主任张丽宾向本报记者指出,类似富士康使用机器人这样的事件,对我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是复杂的、综合性的。从短期看未必会形成突出的替代效应,从长期看则是正面的。
“首先,从局部来说,确实会对部分劳动力产生替代效果,但是我们要看它替代的是哪一部分劳动力,可能是简单劳动力,而且正是现在供应短缺的那一部分,因此不会造成很大的失业,反而正好可以解决局部劳动力供给不足的问题。其次,从长远来看,机器替代人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使单位劳动创造的价值更高,有利于经济水平的提高,最终会有利于就业的扩大。”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公共管理系主任、劳动力市场研究所所长黄任民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则认为,所谓以机器人代替工人,就目前阶段的中国来说,还不现实。
“机器替代工人是一个大趋势,但它是个慢慢的、渐进的过程。”黄任民表示,目前在欧美等发达国家,也只是个别岗位由机器替代工人,并没有普及,因为机器过于昂贵。而中国代工企业的利润空间特别小,事实上很难做到大规模使用工业机器人。
至于如何应对短期内所可能造成的局部冲击,张丽宾认为关键在加大人力资本投入,让被替代的工人能够较快转向新的岗位,“比如提高技能,找到一份操作、维护机器人的工作,或者进入由于引入机器人而产生的一些新的部门。”
暗隐人口就业问题编辑本段回目录
富士康一旦真的在三年内引入了100万部机器人,至少可置换出50万个以上的雇工岗位来。到时候富士康就不能解决大量人口就业问题了。
7月29日,富士康科技集团董事长郭台铭在深圳出席员工联欢晚会时对媒体表示,目前富士康有1万台机器人,明年将达到30万台,三年后机器人的使用规模将达到100万台。未来富士康将增加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数量,以完成简单重复的工作,取代工人。
富士康是中国最大的电子代工企业,也是全球最大电子代工厂商之一。目前,富士康的员工总人数已经接近120万人,其中大陆员工超过100万人,仅深圳就超过40万。
对于富士康使用机器人取代工人这一生产方式转型战略,部分业内人士表示,所谓以机器人代替工人,就目前阶段的中国来说,还不现实。他表示,机器替代工人是一个大趋势,但它是个慢慢的、渐进的过程。目前在欧美等发达国家,也只是个别岗位由机器替代工人,并没有普及,因为机器过于昂贵。而中国代工企业的利润空间特别小,事实上很难做到大规模使用工业机器人。
一位曾在富士康制造部门工作过的人士则表示,“类似手机等高精细产品,全面应用机器人是不现实的。”在富士康主营的手机代工业务,机器人主要应用领域还是在前端的高精度贴片和后端的装配、搬运环节,在绝大部分中间制造环节,还是必须用人工。
从理论上讲,目前大陆电子制造业50%的工序都可以用机器人替代,但实际上大规模投入机器人的资金需五年才能收回成本,且涉及到生产线工艺流程的改变。因此,即便对于成熟的电子制造企业,用机器人替代工人,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郭台铭所言的机器人无非是流水线上半智能化的“机械手”,尽管短期内全面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可一旦实现了机械手与人手之间一对一的置换,真的在三年内引入了100万部机器人,这对于提高生产效率和节省劳动力成本方面来说都是好事,但对员工的需求可能会大幅降低,对于在大陆20余城市共有120万雇工的富士康,至少可置换出50万个以上的雇工岗位来。到时候富士康可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解决大量人口就业问题了。
而至于如何应对短期内所可能造成的局部冲击,有权威人士认为,关键在加大人力资本投入,让被替代的工人能够较快转向新的岗位,比如提高技能,找到一份操作、维护机器人的工作,或者进入由于引入机器人而产生的一些新的部门。富士康方面表示,目前也正在进行这方面的探索。
富士康的选择是重要转型信号编辑本段回目录
近日,富士康掌门人郭台铭透露,未来3年间,富士康将增加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数量,主要用在喷涂、焊接、装配等流水线工序。这是一种信号:在中国经济发展中,资本逐渐替代劳动将是一种趋势,而且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趋势。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序言中指出,“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
也就是说,发达国家的今天,就是不发达国家的明天。在今天的欧美地区,资本密集型产业与技术密集型产业居多,人工是最贵的。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其正在进行的实践,在某种程度上也将印证着这种规律。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种规律的最先感知者是企业。企业是理性计算的主体,对市场的变化极其敏感,市场一变,马上理性应对。
富士康以机器人替代工人劳动是理性应对的具体表现。自从2010年富士康发生一系列事件之后,其劳动工资成本具有较大幅度的上升。未来时期,中国劳动工资的上升将是一种趋势。中国老龄化趋势的加速,将使劳动力供求格局发生变化,剩余劳动力无限供给时代即将结束,中国将丧失劳动密集型的比较优势,“用工荒”有可能演变为常态社会问题。自2004年“民工荒”以来,农民工工资开始进入较快的上涨通道。
短期内,农民工工资上涨未对我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产生明显冲击,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农民工工资基数低,企业储备了较强的工资消化能力,加薪是弥补历史欠账。
但长期看,加薪潮后农民工工资已达到一个新水平,如果继续上涨,将耗尽企业的工资消化能力。近年关于中国人口红利所剩不多,已经成为一种共识。而且,人口红利不在于人口的多少,而在于劳动工资的低廉。第一代农民工对吃苦耐劳低薪能够忍受,但农民工的第二代、第三代,将越来越不愿意过着与父亲、爷爷那辈的辛苦劳作。在这一背景之下,富士康作为一家大型的跨国代工企业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理性应对。让机器人替代部分员工劳动,就是其重要的一步。
富士康以机器人替代工人劳动是科学生产的具体表现。机器人的最大好处在于自动化、标准化与精密化。在特定的工序环节,机器人比工人将更具优势。像富士康这样的代工企业,其生产模式在于批量生产,在于规模效应,如果采用机器人进行劳动生产,毫无疑问将有利于生产线管理的标准化、自动化和精密化,比用工人劳动更加容易实现自己的管理效果。这一次的生产方式的转型,或许可以使富士康在未来人口红利彻底消失时,保持着自己的生产和竞争优势。从这个层面上说,富士康所进行的,可以认为是一种人口红利的再创造。
同时,由于机器人自身可以批量生产,富士康使用机器人的成本将是递减的。面对递减的资本成本(机器人成本)和递增的工资(劳工成本),选择资本替代劳动,是理性的。科学发展需要把握与遵循发展规律。富士康的选择,告诉我们,转型已经开始了,而且必须开始了。
(作者为暨南大学经济学系主任) 《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