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涛口中,柳传志不是“柳总”而是“老柳”。“他挺平易近人的,那时侯经常跟他一起吃饭。”
“那时侯”是1992年,万涛还是个大四的学生,在北方交通大学学会计,同时在中关村给联想打工。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昔日的“老柳”早已如日中天,成为中国企业界的泰山北斗,而“老柳”眼中的“小万”也成为了中国黑客中的大哥“老鹰”,“中国鹰派联盟”的灵魂人物。
“病毒这东西挺好”
第一次有这想法的时候,万涛上大三。那时他就把心思都用在了机房:每天早上8点进去,晚上10点出来。一杯水,两个苹果,一坐就是一天,不去吃饭,因为回去就没机位了。
当时病毒刚开始流行,万涛碰到了一个叫“大麻”的病毒。“当时很兴奋,觉得病毒这东西挺好,很短小的程序,却能造成很大的破坏。”
学会计的万涛觉得自己想要胜过那些计算机科班生,只能找一个取巧的手段,病毒显然是最佳选择,“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想了就干,不久第一个类似“java”的病毒就弄出来了。这个小病毒造成的效果是学校整个公共机房的瘫痪,无计可施的老师最后竟然找到万涛帮忙。自己制造的病毒自己当然清楚,“杀毒”成功后,万涛成了机房的“座上宾”,获得了免费上机的权利。
三个月后,万涛在父母的单位发现了自己制造的的病毒,而父母的单位在南昌。
万涛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广东铁路集团。做不来会计的他给就集团做了一套财务软件,这套软件单位一直用了十年。不过他觉得这个“铁饭碗”的日子实在枯燥,1995年的一天,万涛在报纸上看到普华会计事务所招聘,就直接应聘到普华做审计去了。
按时上下班的日子让他头疼,1996年万涛辞职出来做了一个自由程序员。此后的万涛做了一个网络技术公司,但公司不景气,他就到南易科技公司做了首席安全顾问,一直到现在。
刺刀带着思想
万涛说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技术论者,他不知疲倦地呼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黑客文化”,并不讳言中国黑客的民族主义情结。他说,要想营造中国的黑客文化,就不可避免地需要吸纳一些非技术因素。
1997年纪念抗日战争爆发60周年的时候,万涛参与攻击了日本官方站点。此后诸如1998年针对印尼,19 99年针对美国,2000年初针对日本的行动他都参加了。2001年陈水扁发表“就职演说”后,万涛组织大陆黑客发动 “反台独”战役,在“水莲会”的主页上贴上了五星红旗。
也是在这期间,一个叫“白浪”的网友发表了一篇文章,说中国或许需要“鹰派”,很多网友以为是网名叫“中国鹰派”的万涛发的帖子,随后纷纷跟贴,要求成立一个“鹰派”组织。万涛也以“中国鹰派”的名义参与了讨论,并于5月21 日发表了《班门弄斧:中国鹰派点评阿扁演讲》的文章。于是从此,“中国鹰派”“以一声有力的呼喊、带着一种庄严和责任诞生了!”
万涛在“鹰派联盟”的章程中倡导一种“健康的黑客文化”,努力让黑客们以建设者的身份回到现实,而不仅仅是破坏。“我相信,我们联盟所怀抱的信念,是一种勇于承担责任和积极进取的信念,‘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既然为鹰,就必须有鹰的傲气和自尊。”
因为总喜欢谈黑客的责任,万涛被一些崇尚技术的黑客说成是“以娱乐化手段领导大众黑客”,但万涛依然用布道者的热情去阐述自己的思想,“一直有两种声音在交锋,一种是唯技术论,一种是红客精神。”
他甚至雄心勃勃的要搞大众网络技术培训,“黑客技术就是刺刀,可以用来保卫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言论阵地,但是仅仅有刺刀没有思想是不行的。”他说,“我们要像拿破仑的军队,刺刀要带上思想。”说这话的时候,万涛的口气就象一个牧师。
这个已经33岁的黑客写了首《中国鹰派联盟网主题歌》:“我们是中国的鹰派,我们要做民族的精英,所有正义的人民给了我们力量和勇气,我们会永远战斗不息。”
他称自己的伙伴为同志,他的“鹰盟网”上有“社稷民情”、“思想争鸣”等栏目,最近推荐的图书是《思潮——中国新左派及其影响》。
鹰派代表万涛:撕去黑客“破坏”的标签编辑本段回目录
早报记者 曹虹
“10年前的我更愤一点。”万涛说。
10年前的2001年,万涛参与组织中美黑客大战并创立中国鹰派联盟网(下称鹰盟),以“刺刀带着思想”著称。10年后的现在,40岁的万涛有一个3岁的儿子,是世界顶尖软件公司的安全顾问,鹰盟已经转型为鹰眼安全文化网。
经过十年的沉淀后,万涛试图从金木水火土去提炼黑客文化的驱动力。在他眼里,金代表权力,火代表武力,木代表环境,土代表文化,而水是最接近信息的物质,黑客的使命是让水去流动,流水是不腐的。
3岁的儿子问,有没有水、水在不在流?他答,因为有天空。
黑客的改变
在人们的印象中,“黑客”常常与“犯罪”、“破坏”、“好奇心过度膨胀”等等词语联系在一起。而万涛和他的一些朋友们正想改变这样的标签化认识。
COG会议的发起人龚蔚向早报记者表示,COG是Change Own Group的简称,这一名字来自于黑客们熟知的UNIX指令CHOWN,这是一个改变文件属性的指令,意在唤醒对黑客的认识。
龚蔚是中国最早的黑客组织绿色兵团的创始人,曾创立安全公司绿盟,现为安全公司全位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的常务副总裁。龚蔚说,受到商业利益的驱动,很多黑客正在丧失最初对技术的追求。他期望中国的黑客们去改变自己,进而改变行业。在昨日的COG 2011论坛上,中国黑客教父龚蔚说道, “那些黑客们,请你在洗过手、照过镜子之后,再对自己说出‘黑客’两个字。”
这样的转变,在万涛的鹰盟中也有所体现。
鹰派建立之初强调的是民族主义的黑客文化。2002年,鹰派即宣布停止所有的网络攻击,2009年经讨论做了一个决策,改名为鹰眼安全文化网,把自己的使命定为公益组织的信息化支持。
2008年汶川地震,万涛的妻子老家在震区,这让他看到了公益组织的活跃。万涛找到了“水利万物”的结合点,现在鹰盟为很多公益组织的信息服务提供免费支持。
在万涛最近起草并已发布的《黑客自律公约》中,COG将黑客定义为专门研究、发现计算机和网络漏洞的计算机爱好者。黑客对计算机有狂热的兴趣与执著的追求,黑客不受政治利用,他们所做的不是恶意破坏。
“白帽子”的落地尝试
龚蔚表示,现在厂商人才非常缺,整个信息安全行业不景气,很多公司都是在水深火热中,这也是促成很多人转向地下交易的原因。
据COG论坛此次从众多志愿者收到的数据显示,编程代码类黑客中P3阶段的黑客约有70%进入非主营产业链。
一位参会人士向早报记者表示,现在90后及中年人士涉及黑产的尤其多,因为这部分人很容易受控制或者从监管真空年代走来。
万涛说,在全球的互联网治理中,本来就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敢说领先,中国的发展特别快、变化多,做坏事的成本低,治理模式跟不上,治理成本很高,随之出现一些黑金现象。
在国际上,借助一些顶尖的黑客大会,如Black Hat这样高技术层面的会议和走大众娱乐化路线得DEFCON,黑客文化正得到合法展示的机会,黑客大赛上胜出的黑客还能获得国际安全公司的工作机会。
万涛表示,他正在筹备一个名为互联网威慑防御实验室的组织,拟推出Black Hat这样的黑客大赛,创造出竞赛机制,让他们可以去PK,合法展示。而威慑防御研究的是威胁,不是做产品、工具,研究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如黑金产业链的研究等技术为导向,而不是研究传统的风险。
“这和武术是一样的,赢得人可以获得更多机会。有的人可以去当保镖,有的人可以去拍戏。这将使得走白帽子(正面的黑客)有更好的落地模式”万涛说。
参考文献编辑本段回目录
http://tech.sina.com.cn/i/2011-09-23/08106102764.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