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赫斯基——美国标准局“西部机”SWAC的研制者
和伯克斯一起获得1982年计算机先驱奖的哈利·赫斯基(Harry D.Huskey)是ENIAC研制组的另一位重要成员。
赫斯基1916年1月19日生于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的维梯尔(Whittier,Noah Carolina),1937年在爱达荷大学获得学士学位,然后在俄亥俄州立大学获得硕士(1941年)和博士学位(1943年)。然后他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并有幸参与了ENIAC计算机的开发,成为埃克特的得力助手之一。在EDVAC的酝酿、讨论阶段,他负责逻辑设计。1946年他离开莫尔学院以后,获得了一个到英国著名的国立物理实验室NPL(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去当访问学者的机会。其时,正好图灵(A.Turing)在NPL设计与研制ACE计算机(Automatic Computing Engine),赫斯基利用他在ENIAC和EDVAC上积累的经验,为NPL完成Pilot ACE做出了重要贡献。
根据图灵奖获得者威尔金森(J.H.Wilkinson,1919—1986)1975年发表在Radio Elect.Eng.上的文章“The Pilot ACE at the NPL”中回忆说,正是赫斯基根据图灵的ACE第5版设计出了“test assembly'’,也就是ACE的原型,后来成为Pilot ACE的主要依据。有一种传闻,说赫斯基在NPL和图灵不和,关系弄得很僵,但赫斯基坚决否认这种传闻。
1948年他回到美国,到附设在国家标准局NBS(National Bureau of Standards)的国立应用数学实验室NAML(National Applied Mathematics Laboratory)工作。在这里,他积极推动了俗称“东方机”的SEAC计算机项目的上马,但赫斯基本人没有参与它的实际开发,因为他当年就离开了那里,转到NAML设在西海岸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数值分析研究所INA(1nstitute of Numerical Analysis)去了。在INA,赫斯基主持设计与开发了美国标准局的第二台计算机,即俗称“西方机”的SWAC(Standards Western Automatic Computer)。由于赫斯基在英国时曾经见过曼彻斯特大学的威廉姆斯(F.C.Williams)用CRT管作的存储器,对此深感兴趣,因此SWAC机不像SEAC机那样,采用EDVAC的水银延迟线作存储器,而改用CRT作存储器,在技术上更先进一些。
SWAC于1949年1月正式上马,1950年7月完工,8月17—19日对公众开放。机器曾经用过多个不同的名称,比如ZEPHYR,意为“从西部吹来的微风”,这是为了与MIT的Whirlwind(旋风)相比照,但最后NBS的某位领导决定把在东、西海岸建造的两台计算机名字统一起来以突出NBS在计算机技术上的成就,这样,两台计算机就分别被命名为SEAC和SWAC了。
SWAC在公众中的影响比SEAC大,因为它发现了众多数学家几百年努力但未能找到的几个梅森素数。所谓梅森素数是指形如2,—1那样的素数,数学家早已证明,这样的数如果是素数,则p本身一定也是素数。但哪些素数P能使2p-1也是素数呢?16世纪—17世纪的法国大数学家梅森(M.Mersenne)几乎花了毕生心血致力于找这样的P(这也是为什么把这种形式的素数叫做梅森素数的原因),但说来“可怜”,梅森在他去世前4年(1644年)公布了他的研究成果,只发现了几个这样的p,即P=1,2,3,5,7,13,17,19,31,67,127,257。尤其“可怜”的是,梅森好不容易给出的这个序列,后来的数学家竟然发现包括5个错误,即
(1)67根本不应包含在内,即2“—1并非素数;
(2)序列中应增加61,即2“—1是素数;
(3)序列中应增加89,即289—1也是素数;
(4)序列中还应增加107;即2107—1也是素数;
(5)序列中的257也是错误的,即2257—1不是素数。
以上第(3)、(4)两项是数学家鲍威(R.E.Power)在1911年和1914年发现的,第(5)项是数学家克拉奇克(M.Kraitchik)在1922年发现的,这已经是梅森身后约300年了。可见,在计算机出现之前,要发现一个梅森素数是何等困难,要纠正一个错误的发现又是多么困难。有了计算机以后,依靠计算机的巨大计算能力和先进的算法,使发现新的、更大的梅森素数有了可能。数学家首先在SWAC上进行了这样的尝试,果然,1953年6月,数学家罗宾逊(R.M.Robinson)利用SWAC先后发现了521、607、1 279、2 203和2 281这样5个P,成为数学史上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一件大事,也成为当时社会上一条爆炸性新闻。这是继1952年UNIVAC准确预测艾森豪威尔将当选美国新总统以后,计算机的神奇和巨大潜力在世人面前的又一次表露。
赫斯基离开INA以后,先后在Wayne州立大学(1952—1953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1953~1967年)、MIT和加州大学Santa Cruz分校(1967年以来)任教,培养了无数学生。他同时还担任许多公司的顾问,尤其是他为Bendix公司设计的Bendix-G—15磁鼓计算机在早期的计算机市场上十分受到欢迎。Bendix公司赠给他的一台G—15计算机,赫斯基在家里当作个人计算机用了许多年,美国历史国家博物馆NMAH(National Museum of American History)在1990年举办“信息时代”(1nformationAge)展览会时,曾把这台C—15当做重要展品之一予以展览。
除了在研制计算机和培养人才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外,赫斯基作为一名积极的社会活动家,在1960~1962年出任ACM主席,为推动学术交流作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他还向联合国建议在发展中国家推广计算机应用以帮助发展中国家,获得联合国的赞赏和首肯,赫斯基自己也积极投入这一事业,曾亲自到印度、智利、尼日利亚等国帮助开展计算机培训。1980年,他作为IEEE计算机协会中国研究小组(China Study Group)的13名成员之一,访问了中国,事后执笔写出了考察报告“Computing in China,1980'’(见Computer,198t年10月号)。赫斯基还在1962年与亚利桑那大学的科恩教授(A.C.Kom)合编了最早的一本《计算机手册》(Computer Handbook,McGraw-Hill),书中有对早期各种计算机型号的详细描述,是弥足珍贵的资料、文献。
赫斯基除获得计算机先驱奖外,还在1984年获得IEEE为纪念无线电发明100周年而颁发的“百年奖章”(Centennial Me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