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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的林仔近日向广州某媒记者求助,希望找到戒绝酗饮止咳露恶习的办法。林仔说,两年前,他去酒吧玩,在朋友怂恿下一口气喝下一整瓶止咳露,从此被毒魔缠上,如今已发展到每天非喝四五瓶否则难抵毒瘾的地步,如今,他身体孱弱,已陷入无法正常工作不能养活自己的绝境。
第1步:快乐之路
“喝完之后那股舒服劲真的和做神仙没两样。”
2006年前,林仔18岁,初中毕业之后没有再升学,“那时候天天泡吧,一去就是一两个通宵,我起初不明白周围那些人为什么越玩越兴奋,直到他们毫不避忌地在我面前喝药水,我才明白过来。”林仔说,刚开始时,对身边的朋友喝止咳露寻兴奋,他多少有点反感,后来,却因为一时赌气,再也甩不开这毒魔的纠缠。“有一天晚上在酒吧玩了个通宵,天亮了,大家累得七倒八歪睡在沙发上,他们纷纷拿出来喝,还围上来起哄说,要是我不喝就不是朋友不是兄弟,以后不带我出来混了,我一发狠,随手抓起一瓶,一仰头一整瓶全灌下肚去。”
“刚喝那阵,喝完那股舒服劲真和做神仙没两样,浑身轻飘飘的,脑子一下子全空了,无数小虫子在背上爬啊爬啊,放松得像片棉花一样。”说起喝完止咳露的感受,林仔虽然极力克制,但仍然难掩沉醉表情。
第2步:梦魇之路
“我现在已经活得不像人样了,最可怕的是那种瞬间死去的感觉。”
对话进行到一半时,林仔忽然一语不发,举止反常。只见他身体极力前倾,将要蜷缩成团,他将头夹在两腿之间,双手使劲地撕扯裤子,足有五六分钟之久。当他再抬起头时,满脸通红,泪水纵横,顾不得那么多,他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支烟,猛抽几口。良久才说:“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喝了一瓶,这会儿正在犯瘾,犯瘾的感觉一阵接一阵的,从头到颈再到脊骨,有种钻心入肺的阴痛。”
“最可怕的还不是犯瘾这感觉。最可怕的是那种瞬间死去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频繁了。”“最近的一次,我喝完那东西之后去网吧打机,整个人兴奋极了,手脚出奇的灵活敏捷,但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竟然叫不动我的双手,我明明想着要连环摁同一个键,但手上的神经怎么都动不了,我瘫坐在那里,有种已经死了的错觉。”
林仔告诉记者,自从喝止咳露上瘾之后,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大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两年下来,双手无端颤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怎么想都无法控制”的程度。而林仔身边几个最好的朋友因越喝瘾越大,到后来干脆吸起白粉来,吸白粉要钱,他们没有,就去抢劫,或者做下线帮忙出粉,现在,一个接一个都关进去了。
第3步:求助之路
“可能医生觉得我们和白粉仔是一路货色,是社会渣滓,救了也白救。”
“我是家里的独子,我决不能让父母和两个姐姐知道我喝这种东西已经上了瘾,所以,我跟他们说想出来闯一闯,事实上,也是想借出来这个机会把它戒了。”林仔原以为换个新环境就能把这股毒瘾戒掉,于是,他背上行囊毅然挤入南下打工的浩荡人潮,然而,却因为这戒不掉的瘾,来广州一年多了,频繁地换工,始终没能安定下来,他很沮丧地说:“每一份工都做不长,怕犯瘾丢人。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连温饱都保不住了……”一声长叹之后,林仔不再言语。
“我总觉得,医生有办法帮我渡过这个关头。”可每一次求诊的结果,用林仔自己的话来说,无一例外地“最终还是要再喝一口来救回自己的命”。
说起求诊经历,林仔难过得眼圈红透、声音哽咽:“每次对医生说,我喝止咳药水喝上瘾了,现在难受得很,求他想办法救救我,他们都出奇地冷漠和厌恶。”
“前几天,我那股瘾又上来了,我跑去广州市某人民医院看急诊,医生听我这么一说,瞥了我一眼就走开了,连话都没说一句。可能医生觉得我们和白粉仔是一路货色,是社会渣滓,救了也白救。”说着,林仔放声大哭,一时间竟哭得喘不上气来,停顿几分钟之后,他嘶喊出这么一句话:“每次都这样,他们不肯救我……即使我是个废人,给我条生路不可以吗?”说罢此话,林仔下意识地低头,支起双臂,遮住脸庞。
“我觉得眼前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能救救我吗?”记者面前,林仔一脸无助,言谈间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林仔“戒瘾”之路
2005年下半年,开始接触“止咳露”;
2005年至2006年之间,因为喝联邦止咳露丢掉了三份工作;
2006年年底,由于许多同伴犯罪而开始有“戒瘾”的想法,但是自己无法控制;
2007年3月,打电话向本报求助;
2007年3月底,在本报的帮助下,入住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医学成瘾科;
2007年4月中旬,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后回家休养。
2007年5月起到目前为止,在广州打工。再没有喝过“止咳露”。
2008年3月,“林仔喝止咳露成瘾”系列报道出街后,本报不断接到很多读者的来信,有寻求帮助戒瘾的“爱邦族”,也有亲历亲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的读者。
饮止咳露成瘾编辑本段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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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种处方药中含有一种叫做磷酸可待因的化学成分(是摇头丸的主要成分之一)。这种原来用来治病的止咳露,竟成了一些瘾君子的替代品……更有“瘾君子”将颜色与可乐相同的联邦止咳露和可乐勾兑成“摇头水”。这些“瘾君子”因此而被称为“爱邦族”。
喝“露”成时尚?
长乐的漳港,漳州平和县南胜九峰镇网吧内的部分青少年和中学生喝“止咳露”上了瘾。在这里,如果你不喝“露”,大家还会取笑你。一位学生说,在他所在的学校里,有很多的男生在喝“露”。喝了“露”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心思读书了,成天就想着弄钱去买“露”喝。
不仅药店和小诊所卖“联邦止咳露”、“奥亭止咳露”甚至连一些学校周边的食杂店也买这种处方药。长乐—漳港中学旁边的宝华食杂店的依伯介绍说,他们已经很久没卖这个药了,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市面上联邦止咳露的供货商突然没有了货。在离药店不远的一家卖饰品的小姐也说,现在有很多小青年都到药店来“露”喝,据说喝了“露”的感觉和吃白粉的感觉一样。
据一学生说,喝完后你幻想什么就能出现什么,感觉简直好得无法形容。而在平和县九峰镇,就有一位家长将其20多岁喝“露”成瘾的儿子送到漳州市强制戒毒所戒毒。
那么,联邦止咳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药?这种处方药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流落到青少年的手中?为此记者进行了调查。
个体诊所成货源供应地
据个体诊所医生小林介绍,他店中的“联邦止咳露”和“奥亭止咳露”当初也只是开给病人用作治疗咳嗽用的,后来不知道一些年青人怎么知道这种药品有“解困”的作用,于是不断地有青少年以治咳嗽为名来买这种药。来买的次数多了,他当然知道购买者并不是为了治病用,但由于卖出一瓶可赚8元左右,加上这种药又不是什么明令禁止的毒品,也就乐得个以治病的名义赚钱。事实上,在许多个体诊所,不用处方都可随便买到本应该是处方药的“联邦止咳露”和“奥亭止咳露”。
在管理相对松懈的市郊结合部,在一些私人开设的小药房,购买这种“联邦止咳露”处方药不是什么难事。那么大的医药商店和医药超市是否不用处方就可购买到这两种处方药呢?
据记者对福州一些大医药商场和医药商店暗访后发现,不用处方同样可以轻松地购买到“联邦止咳露”和“奥亭止咳露”。
处方药随便买
记者首先来到永惠医药五里亭连锁店,询问售货员是否有止咳药。
售货人员把记者带到处方药柜台前拿出了120ML,售价为25.5元,由深圳市制药厂生产的“联邦止咳露”给记者,同时还向记者推荐了另一种名为“奥亭”的止咳露。两种药品的说明书中都标注着“凭医师处方销售,购买和使用”的提示。
记者在刷卡收费处交钱时问工作人员:“这是不是处方药?”工作人员回答说:“不知道”。
交完钱后,记者提出要开一张发票。这时一位姓林的工作人员上前说:“这种是处方药,由于你没有处方,因此我们无法给你开发票,就是购买‘联邦止咳露’的收银小票也不能给你。”在记者的力争下,最后同意记者带回永惠医药连锁店的“联邦止咳露”购物收银小票。
随后,记者又来到晋安区岳峰南路上的康利达大药房。在这里,处方药“联邦止咳露”和“奥亭”同样不用处方就可随便买到。
为了牟取私利,一些商家还公然在网上随意出售含有大剂量的磷酸可待因的止咳露。比如在淘宝网上,联邦止咳露的一口价为28元,居然购者甚众。
省健康教育所的徐主任告诉记者,所谓处方药是指那些药理作用强,用于治疗较重疾病、易引起副作用反应的药品,病人必须去医院、经医生明确诊断后,凭处方取药,并在医护人员的指导或监护下使用。如人们熟悉的抗精神病药、抗癫痫药、心血管疾病用药、抗生素以及经注射途径使用的药品等等。他表示,随意滥用处方药是危险的行为,会酿成恶果。
联邦止咳露为何药?
联邦止咳露中主要成分磷酸可待因是一种中枢性镇咳药,具有较强大的镇咳和镇痛功能,作为镇咳药,能直接作用于延髓咳嗽中枢选择性抑制咳嗽反射。但也有很明显的不良反应,包括胃肠不适、腹痛、便秘、恶心、呕吐、口干、嗜睡及头晕。其作用强度为吗啡的四分之一,能起到兴奋呼吸中枢神经的作用,如果每次喝10~15毫升,一日3次,正常使用并不会上瘾,但大量服用会产生快感和幻觉,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鉴于可待因复方制剂是一种中枢神经镇咳药,大量或长期服用容易导致成瘾性,早在1998年,卫生部已将联邦止咳露等含有可待因的药物列入处方药管理,零售药店必须凭医生处方销售。规定任何无药品经营许可证的商家不得销售处方药“联邦止咳露”。药店销售此类药品必须凭医生处方,且处方必须留存2年以上备查。
药物滥用如何监管?
反思孩子们喝药成瘾的现象背后,其深层次的社会原因更令人担忧。
省健康教育所的徐主任也向记者指出,这是个药物滥用问题,而不是药品不良反应问题,更不是药品安全问题。她表示,药物滥用最大责任还是落在宣传教育之上。一定要做好科学合理有效使用药物的宣传。香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经验,很值得借鉴,当时,他们也面临着滥用药物造成社会不稳定的问题,但是他们及时通过多渠道全方位的宣传,传递珍惜生命正确用药的信息,取得了很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