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书评》主编更迭起风波编辑本段回目录
7月的第二个星期,悄然上任的山姆·坦纳豪斯,迎来了他主政纽约时报书评百日的特殊日子。这位新主编曾许下这样的履任诺言:“如果说算作个人使命,那就是我将让大家只用十个星期天,就能明了图书文化的究竟。”
十个星期天,也就是连看两个半月星期日出版的时报书评增刊,以图书为载体的美国文化即可了然于胸,应该说无论对于编者还是读者来言,都是个了不起的愿望。看来,时报四个月来精挑细选出的结果,确实令现任掌门人比尔·凯勒心满意足;坦纳豪斯当能实现书评编辑策略的方向调整:俗些,俗些,再俗些……
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伴随着书评增刊新主编人选的确定,把纽约时报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十年的主编让了权
在麦克格拉斯看来,时报书评面向的应该是类似他本人的“严肃而有文化修养的普通读者”;书评文章内容风格,“介于《纽约书评》与《时代》周刊或《新闻周刊》之间”。
2003年11月,还差一年就执掌时报书评届满十年的查尔斯·奇普·麦克格拉斯,忽然宣布自己不再担任主编,往后将以撰稿人的身份为时报服务。以主编时报书评百年文选《二十世纪的书:百年来的作家,观念和文学》闻名的麦克格拉斯,不再眷恋他由衷热爱的职业,从表面来看显得异常突兀,但对于深谙时报高层决策思路的人们而言,他的选择又完全合情合理:他的主编策略与时报决策者对书评的定位相距甚远。
耶鲁大学出身的麦克格拉斯,是纽约时报有史以来第一个从社外请来的书评主编。此前的23年,一直在老牌文人杂志《纽约客》做文学编辑,曾因发现小说家艾丽斯·芒罗、编发大作家雷蒙德·卡佛的晚年重要作品闻名遐迩。接受时报书评主编不久,麦克格拉斯就根据他个人对书评读者群的定位,相应调整了书评版面的设置和书评作者的选择。在他看来,时报书评面向的应该是类似他本人的“严肃而有文化修养的普通读者”;书评文章内容风格,“介于《纽约书评》与《时代》周刊或《新闻周刊》之间”,力求在雅俗之间寻找到自己的合适位置。因为个人文化背景的关系,严肃的文学类图书显然更能得到麦克格拉斯的青睐,他甚至自2002年2月17日,恢复了在时报书评上面发表原创诗歌的高雅传统。相反,发行量动不动就上百万的通俗流行图书,在时报书评的领地内却并不风光。尽管时报书评畅销书排行榜在美国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可是上榜图书却很少能在书评版面得到相应的评论。
鉴于时报读者主体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各界精英,麦克格拉斯选评图书的眼光越过了地域限制。这也决定了时报书评在文章数量和所评图书方面,与偏于照顾地方出版物的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和芝加哥论坛报等日报书评增刊有着极大差异。时报书评一度是版面最多的书评增刊,在1970年代初期曾经有过80余个版面,现在平均也有将近30个版。麦克格拉斯主张尽可能在比较大的范围内评论图书,他们每周通过事先浏览选出15到20本书,然后送给签约评论家撰写长篇书评。除长篇评论外,每期书评上还刊有对五六种图书所作的简评。每年经过时报书评筛选的新书大约有8万种,全年介绍给读者的书在1200种左右,但销量鲜有超过15000册,大多数销量只有几千册。
麦克格拉斯认为,书评不是科学,而是针对图书内容的诚实而公正的“描述和意见表达”。他说,“书评目的不是推销图书,也无意宣传作者;书评只对读者负责,提供信息,提供某种意见。书评应该公正独立。”同别的书评刊物做法不同,时报书评作者主要是传媒从业者和相关专家——书评家与所评作者是同一领域专业研究者。他们希望书评写作,能够做到权威并且符合活泼多样的新闻风格。读者要允许书评者抱有偏见。时报书评虽然不主张全部评论都该是赞扬型的,但并不希望书评家在劣质图书上浪费笔墨,希望读者相信时报书评的眼光以及所评图书的质量。如今美国的图书出版量,已经是十年前的三倍还多,光好书都照顾不过来,也就更谈不上推荐不好的书了。
时报书评充分信任书评家,但对签约者也有严格限制。为了确保书评立场公正,对作者的要求甚至到了近于苛刻的程度。他们首次约见书评家,就要求对方承诺必须诚实;如果书评家与所评的作者是朋友或者相识,或者有出版社邀请书评家赞扬某本书,或者所写书评发表后可能会与时报书评的客观公正期求相冲突,书评家都要事先通知编辑以期调换评论人选。由于书评家选用严谨,付酬也比较高,一般每篇都会有三四百美元酬劳。通常学术期刊发表书评不付酬,或者象征性地付给作者相当于两本刊物定价的薄酬(大多为十八九美元),或者赠阅全年期刊。麦克格拉斯所秉承的时报书评选书和用人原则,实际上也成了美国其他书评增刊认同并仿效的标准。正因为特有的严格评论标准和阅读群体,时报书评很长一段时间常被纽约知识界看作是“文学圣经”。一个初出茅庐小说家处女作有幸得到时报书评圈点,简直不啻于拿到一个大学学位。时报书评联合全国近四千家书店统计制作的畅销书排行榜,更是美国甚至世界出版界商业成功的指向标。
但不管是在麦克格拉斯治下,还是在其他人主持时代,时报书评并没有因为地位特殊而免遭讥讽和抨击。其中最遭非议的一点,是时报书评四平八稳的中庸作派。因为过于追求书评客观公正,要求作者立场独立,时报书评必然束缚了评论的辩论和挑战个性,使得书评内容隐晦,程式化严重,读起来缺乏趣味。有人甚至刻薄地说,如果再有罢工使得时报书评消失,恐怕连能想到它的人都不会有很多。还有人调侃说,现在的时报书评越发像伦敦的《简氏防务周刊》了。
此外,时报书评还面对源自纯粹“新闻业务”理论的比较狭隘的批评。这种观点认为时报书评服务的功能发挥得不够。因为按照专业分类,书评属于“服务新闻”,那么书评就应该像影评一样,不仅要写得文情并茂,而且要能够满足读者的基本要求:告诉读者选购图书的理由。如今图书定价越来越贵(初版精装书定价通常在26美元左右),为何买此非彼,书评要摆道理给读者。麦克格拉斯主持的时报书评对此“低俗”需求不屑一顾。虽然时报书评趋向于看重严肃图书,但也并非完全杜绝通俗图书:汤姆·克兰西的畅销惊险军事小说,乔·凯·罗林的哈里·波特魔幻系列,以及其他流行作家作品,时不时地也能露出冰山一角,只不过所占篇幅有限而已。
时报书评的影响和地位,相对过去而言的确有所下降,但过错并不能完全归在麦克格拉斯一人头上。其实即使是别人而不是麦克格拉斯作主编,时报书评都难免出现颓势。从经济上来说,报业进入企求利润最大化的集团兼并时代,恰好遭逢美国经济整体萧条时期,各家报纸都迫于广告压力和更多讨好股份持有者的心态,要求书评增刊调整编辑策略,去迎合以青年人为主体的大众阅读市场。不少报纸书评无可奈何地压缩了版面:2001年4月,时报书评也在管理层要求下,不得不取消了主要用于简要点评图书的两个版面。此前,西雅图时报的书评版面缩减了三分之二;波士顿环球报与正报分离单印的书评增刊,压缩后与其他版面合并;旧金山纪事报书评版将减少真正意义上的书评,替而代之的会是更多对图书的社论式点评……通常情况下,美国报刊广告和采编内容的比例是固定的(或者60%:40%,或者50%:50%),广告量减少之后,采编内容必然相应压缩。相形之下,虽然尚有《新共和》《纽约书评》等周刊、《今日世界文学》和《当代小说评论》等季刊定期发表有深度的严肃书评,但它们几乎个个是阳春白雪型小众刊物,能够接触到这些刊物的普通读者简直是凤毛麟角。
麦克格拉斯面对尴尬急流勇退,无疑给了时报管理层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尽管说不上是追究责任,但时报执行主编凯勒在面对采访的时候,仍然坦率地指出了时报书评当下存在的问题。他认为,书评增刊过于关注文学,忽视了非文学图书的重要性,从而错失了对社会文化思潮的及时追踪和关注。他希望精简时报内容,加大对与时事紧密相关的非文学图书的评论,同时有更多书评介绍快餐型流行读物。他的谈话马上引起了人们的非议,指责他有意以庸俗压制高雅,要把时报书评变得“更加愚蠢”。
但时报管理层并不为阻力所动,他们一再声称时报是大众传媒,需要顺应时代变化,适时调整采编方针,时报书评自然也需要应时变革。其实,这也是美国社会的巨变,尤其是“9·11”和伊拉克战争之后带给美国人的心态变化,要求包括报界精英在内的有识之士反躬自省的结果。
传记作家脱颖而出
有论者从个人学术背景和政治倾向分析断言,坦纳豪斯是一位“没有意识形态的保守派”。
麦克格拉斯辞职后,社会上议论最多的是谁会继任、他将如何来编时报书评。很多人对纽约时报的选人标准产生怀疑,因为它过去两年来对图书新闻采编人员的调整,折射出它与出版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隔膜。去年春天,时报取消了马丁·阿诺德所撰写的出版新闻专栏,而且自传媒经营报道记者戴维·科尔克帕特里克2002年去职后,号称面对高端文化型读者的时报,竟然没了专职报道出版的记者。
为消除外界猜疑,时报文化主管亚当·莫斯年初解释说,他们所寻求的人选,会是一个“像奇普那样,不仅能编好书评,而且也给书评带来他自己想法的人。我们并不打算找一个只会执行已有方案的人。”随后,时报高层人士走马灯一般,先后约见了多位资深文化人士,其中有《新闻周刊》前编辑、利特尔·布朗出版社前任出版人萨拉·克莱顿,网络文化媒体《纪事石板》专栏作者、作家安·胡尔伯特,《大西洋月刊》文学编辑本雅明·施沃茨,《纪事石板》前纽约编辑、时报书评《细读》专栏作者朱迪斯·舒勒维茨,《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高级编辑简·托尔森、《纽约客》编辑亨利·芬德,以及擅长报道纽约上层社会风尚的《名利场》特约编辑、调查记者兼专栏作家坦纳豪斯。据说时报看好的是前四位有文学背景且富有传媒管理经验的人选。所有应聘者都依照要求,针对时报书评的现状和未来,撰写了能切中时弊且兼备改版良策的药方型提议书。
两个月后,纽约时报终于对外宣布,时报书评新任主编,将由传记作家坦纳豪斯担任,他将于4月12日正式开始工作。此时,热衷议论时报书评主编人选的传媒分析家,这才恍然意识到,在相关专业领域极受尊敬但普通读者并不熟悉的坦纳豪斯,其实正是时报主编凯勒的意中之人:48岁的坦纳豪斯1977年毕业于格林奈尔学院英语系,次年在耶鲁大学获得英国文学硕士文凭。效力《名利场》前,有一年半在纽约时报做言论版助理编辑,他深谙时报的新闻价值趋向和新闻采编风格,同时又有他人无可比附的非文学创作经验和成就——他1997年出版的《惠特克·钱伯斯传》,获得当年洛杉矶时报图书奖传记类奖项,次年又获得普利策传记奖提名。他还写过爵士乐王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传记。最近又已经着手著名保守派思想家、《国家评论》主编威廉·巴克利传记。他还是美国历史学家协会会员,获过多项基金会学术研究奖金,2000年出任普利策传记奖评委。除了传记创作和替《名利场》撰写专栏,他还在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纽约书评》、《新共和》、《国家评论》等主流报刊频繁发表文章。有论者从个人学术背景和政治倾向分析断言,坦纳豪斯是一位“没有意识形态的保守派”。
就坦纳豪斯个人综合素质而言,他的确是时报内外都看好的人选。曾经担任纽约时报驻莫斯科和约翰内斯堡特派记者、并曾获过普利策新闻奖的凯勒显然非常欣赏坦纳豪斯。他说,自从12月一看到坦纳豪斯的分析时报书评的文章,就立刻决定新主编的位置非他莫属。他觉得,坦纳豪斯对历史、传记和实施问题的兴趣,加上他本人作为调查记者特有的新闻敏感性,会让他在革新时报书评方面,做出与众不同的局面来。完全符合时报选人的基本标准;而他个人非凡的文学功力,也决定时报书评对严肃文学的评论能安排得更加到位。他惟一的遗憾是,坦纳豪斯没有更多的独立管理经验,能否成功调动时报书评编辑部落实他的追求尚待时间检验。也有人担心,坦纳豪斯短期内不会有所作为。因为,正如凯勒在宣布任命时所说的,他继承的是原有的增刊基本框架和编辑人员,想要趋于僵化的老编辑根本转变恐怕不会很容易。坦纳豪斯目前的班底,包括制作、设计和文字编辑在内共有18个人。
兰登书屋的钱伯斯传记责任编辑鲍勃·卢米斯认为,时报看中坦纳豪斯完全是正确的选择;从他自己与坦纳豪斯的个人交往来判断,坦纳豪斯应该是个稳健的中庸型主编。就目前美国丝毫没有稳定迹象的政局和形势来看,纽约时报书评和坦纳豪斯确实面临着一个充满挑战的机遇。但他能否成为人所赞扬的伦纳德第二,却一时难见分晓,毕竟他对时报书评的新政秋季才能实施。
时报书评的为和不为
坦纳豪斯说,“书评家将得到鼓励,我会鼓励他们在阅读上面要比写书评花更多时间。
坦纳豪斯上任之后,尽管大家对他的信任仍未建立,但他已经开始着手塑造形象,并且公开陈述自己的成熟想法,以期尽快得到读者的共同认可。他不能不认识到,知识分子阶层的美国读者,对他的戒心不会很快解除,三个无以回避的疑问依然高悬在他头上:(一)会否把时报书评“简化”到肤浅和愚蠢的地步;(二)会否惟上司旨意是尊,减少高雅文学的书评篇幅,一味追逐大众俗套小说的低级趣味;(三)会否使时报书评脱离自由主义或者左倾的传统,将之导向右的或者保守主义的一面。
4月底接受《出版家周刊》采访时,坦纳豪斯有针对地作出了一些解释。他不讳言,社会上对时报书评以及前任主编麦克格拉斯的指责偏于苛刻,对他的有效成绩并没有给予充分的肯定。大家容易误以为是麦克格拉斯的私人文学兴趣,导致了时报书评的曲高和寡,非文学图书和通俗流行小说得不到关注。这其实是众口难调的老问题。雅俗如何界定,可谓人言言殊,关键在于立场到底在哪里:知识分子永远会不满意,嫌时报书评文章过于庸俗无聊;但对于不那么知识分子的读者来说,时报书评又显得过于阳春白雪,不够有趣易懂。事实上,早在2001年,就有舆论对时报书评的非文学作品比重过大有异议,讽刺说时报书评应该易名为“纽约时报非文学书评”。
况且,批评者往往只看到时报书评弊端,却不见时报书评依然有他人不可企及的地方。坦纳豪斯觉得知识界尤其是出版界,应能看到时报不少书评写得非常扎实,有着一贯的严肃作派。别的书评不能避免的弊病时报书评没有。比如,不会发表龌龊的人身攻击性文章;时报书评增刊不会允许书评家和所评图书作者有私下交易、相互吹捧的嫌疑。
“书评家将得到鼓励,”坦纳豪斯说,“去花更多时间细致研究书的结构,了解书的内容究竟如何展开。我会鼓励他们在阅读上面要比写书评花更多时间。我希望他们能传达阅读所激发的最初感受,而不单是表明他们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我们不会留给他们太多写作时间,从而使他们拿出对一本书更为迅捷的反应。”
鉴于时报本身的新闻特性,他希望能在相对短的时间内,使读者通过阅读时报书评,对图书所承载的美国文化有全面把握。他们将使文章体裁多样化,包括增加简短的书评。他想平衡好时事主题图书与因新闻而衍生的花边新闻主题图书的关系,期望新的作家得到突显的同时,更多的大众市场读物会得到报道和评论。他反问:“为什么把商业小说想成是坏的?这是一个我们期望解决的问题。文学传统是我们文化遗产的组成部分,但把普通读者引向文学却是我们努力想做的。评论商业小说又能免去显得无聊的办法有很多,关键是要弄清并报道引起读者共鸣的东西。”他表示,时报书评将会增加读者意见反馈的篇幅,只要对刊发的书评有意见,时报也会考虑发表反批评,甚至牢骚和怨言。批评者非议时报书评趋于“简化”的责难,显然提出得早了些。
坦纳豪斯也很清楚,许多抱怨时报书评没有处理好雅俗文学关系的声音,其实来自纽约出版界,他们认为时报书评过于讨好大出版社,但却疏远学术和小型独立出版机构,麦克格拉斯主持的书评过于依赖和看重大出版社所出版的大作家新书,而对新作家的处女作关注不够。坦纳豪斯对之不甚赞同。他说,“出版社出过很多不好的书。我没有看见他们发表过道歉声明。我也没有看到他们对出版的处女小说越来越少的道歉。”他觉得这不是时报书评能解决的问题,因为最近十年来,美国出版业和报业一样,都处在一个集团兼并时期,独立的小社大多给大社兼并,因此好书多在大社出版;况且越来越多的代理人愿意把大作家的作品交给大出版社,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付得起高额预付版税。关注大作家也没有错,毕竟他们是最有可能产生新思想的群体。他也认为,不是除了大作家,就没有别的有思想和天才的作家,时报书评也会对之加以关注。不过,批评者容易疏忽,坦纳豪斯的耶鲁大学英国文学硕士的坚实西方传统文学专业背景,其实决定了他不可能完全同严肃文学一刀两断。他二十年前就已经出版的文论专著《解放了的文学:普通读者导读》,应该能作出很有说服力的注脚。
人们怀疑时报书评加大对畅销图书的关注,并且特别关照对出版业整体的行业报道,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争取更多的广告,因为当今出版社只肯给有畅销潜力的图书和畅销书作家做广告。坦纳豪斯说,“出版社的眼界与一篇书评见解的分歧,我想,永远无法解决。作为出版者,你的反应是你出的书,我们给的待遇如何,要么好,要么不好。但作为报刊编者,我们的眼光就不同。我们是在报道新闻。我们恰巧报道的是图书新闻而已。(纽约时报的)华盛顿分社不会自问,如何才能讨好布什政府。”坦纳豪斯说,“讨好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他不认为时报书评需要讨好出版社,况且时报也没有给他争取广告的压力。
纽约时报书评是一份星期日出版的增刊,创始于1896年,最初每周六出版,从1911年起改为周日出版。除了随正报附送订户外,它同时也接受单独订阅。一般认为,时报书评是美国最老、影响最大的日报附属书评周刊,也是曼哈顿高级知识分子必备的周末读物;2004年3月的统计发行量超过167万。坦纳豪斯的新政要到秋季才能实施。 (赵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