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兹眼中的世界编辑本段回目录
20 年前,Stephen Gary Wozniak 拥有 San Francisco Bay地区第一个 dial-a-joke 设备。这是在 Wozniak (那些内行人称他为 Woz)用他那著名的非法“蓝盒子”几乎叫醒梵蒂冈的教皇之前,在他发明 Apple II 并推动个人电脑工业之前,在他放弃出色的工程师生涯,变成一个公立学校的教师之前。
1973年,Woz在惠普工作。他的 dail-a-joke 设备每天接到 2000 多个电话。他从电话公司租了一台 dial-a-joke 设备,经常使用接线员所用的设备,从他在 Cupertino 的小厨房,或者躺在卧室的毯子上,接打 Live Call。极为害羞的 Woz很少跟女性交谈,但他遇到他的第一任妻子,Alice Bobertson,是在她打 dial-a-joke 的时候。Robertson 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敢打赌我比你挂的快”——他真的做到了。很自然的,她把电话打了回去。很难想象在现代罗曼史上有更加优雅的咏物诗。
【dial-a-joke:用户拨打电话收听录制好的笑话,有时候,电话公司的人员也回电话,称为Live Call】
在这个挂断诡计中有一个递归逻辑,似乎更应该出现在 Lewis Carroll (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作者)的小说里。Woz 从儿童时代就开始有系统的实验各种闹剧。在硅谷 Homestead 高中的时候,他打印过公文式的卡片,上面错误的教室更换表可以毁掉整个早上的课堂。他造了一个假炸弹,有着不详的滴答声,结果造成整个学校学生的撤离,辅导员推荐他去参加精神病治疗。
在大学的时候,Woz制造了一个电视信号干扰器,放在一个魔笔盒里。在体育迷们聚集观看比赛的屋子里,他晃着他的设备,心里偷笑着。在某个关键的时刻 Woz按动按钮,体育迷就开始疯狂的咒骂天线。
Woz, 系统方面的专家,不仅仅为事物运作的原理着迷,而且为过于人性的、永远带有喜剧意味假设而着迷,这种假设是,因为一切看起来很有组织,便一定值得信任。在这个时代,我们的众多身份停靠在字符串——电话、信用卡、PIN,密码之中,最伟大的骗术家是那些玩弄数字的人。同时,Woz的严肃工作有种深刻的原创性,这种原创性中浓缩的机智,类似于他最好的闹剧。当他30岁的时候,他合作创办了苹果公司,被公认为一代人中最伟大的工程师之一。
那么,为什么 Apple II 成了他设计的最后一个电脑?
如今,Woz有一个固定工作,在加州 Los Gatos 的学校区向五到八年纪的学生教授计算机课程。尽管没有教师资格证书,也没有薪水,他从1990 年以来就一直为这个地区工作。这是他的工作。他为课程勤奋准备,和以前学生一起写教程。
一个非正式、有些喧闹的夏季课程在 Woz座落于 Los Gatos 群山的家里举办。参加此次夏季课程是即将升到六年纪的学生,他们学习如何解压缩文件,发送游戏,当然,还学习 AOL 聊天。
这座房子同时也是 Unuson 的总部——Unuson 来自雅歌中 Unite US 的缩写,这是 Woz创办的公司。通过公司,他在80年代中期举办了两次摇滚集会。Unuson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支持他的教育和慈善事业。Woz不善于政治——他不认为自己能言善辩,政治上的争斗让他厌烦——但他有一次曾建议作为未来的纳税人,孩子们应该有投票权,这个权利可能提高他们老师的工资。Woz通过 Unuson 雇佣了五个兼职雇员和购买实验室设备,来支持本地学校区计算机培训。同时,他也不声张的从财务上支持选举,目的是实现对学校有益的特殊财产税评估。
当然,Woz的主要工作的是教学。18个孩子都报名参加今夏的学习,9个男孩,9个女孩。
“Steve 大黄牙!”当 Woz解释如何在邮件中添加图片和程序附件的时候,投影屏幕上显示出他大大的宽脸庞。
“如果你有 System 8,你能够使这个图片占满整个屏幕”,Woz开心的说,“谁能把这个图片占满整个屏幕,就会得到 A ”。
当学生们停下来开始思考的时候,喧闹声减少了。
“你也可能得到 F ”,他说。
课程在 Woz能放三辆车的车库里面举行,一个随意布置但设备齐全的电脑实验室。学生们的桌子占据了两辆车的地盘,面对着两个可下拉的投影屏幕;电脑设备、教学设备,未打开的 Jolt 饮料箱占据了另一辆车的地盘。他农场风格宅地的大部分是空空的,俯视着那个叫做硅谷的无地标繁荣之地。Woz在这里仍有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可由用户控制的、连接互联网的 WozCam,摄像镜头在他回复电子邮件或与狗玩耍的时候可以拉近他。但他住的地方在别处。他和第三任妻子Suzanne Mulkern 生活在 Los Gatos。他结婚大概有8年了,仍然承担与 Candice Clark 的婚姻中三个孩子抚养费:16岁的 Jesse,14岁的 Sara 和10岁的 Gary。
在大屏幕的演示中, Woz从公共论坛进入一个私人的、对儿童友好的房间。
“看有人说脏话了”,一个小女孩说,她的眼睛盯着屏幕。
Woz的课堂在他提问的时候从喧闹转为平静。他显然有做教师的天分,很受欢迎。但是,从第一眼看去,很难理解一个 AOL 聊天室能够吸引一个推动个人电脑发明的人的注意力。
伯克利加州大学 98 届毕业班的学生大笑起来。
“有人大笑,有人领悟道理”为毕业典礼而演讲的 Woz辩护道。
Woz刚刚向学生们解释了父亲教他的重要一课:“真相,他说,比任何事情更加重要。比起杀人来,撒谎更坏。如果你杀了一个人,然后撒了谎,撒谎这件事情更加糟糕。”
Woz 在提出这个观点时带着一种很个性特质的、对常识毫无妥协的确信。 听众一开始认为他是在开玩笑,然后为他直率的口吻感到困惑,尴尬的笑声后是突然的沉默。在98 届毕业生看来,他的观点显然是错误的,那些脑海里没有想着冷冻在冰箱里、为庆典准备的香槟的人, 也许在思考他们对这个人的敬佩有多深,他在他们仍是幼儿园的时候完成了伟大事业。
(面对学生们的笑声)Woz毫无动摇。他以一种不间断的、带有韵律的嗓音,几乎是带着歉意在解释他成功的哲学基础。“我很幸运,”他说,“幸福的要义降临了我,使我一生都很幸福。这是个偶然。我不知道多少人能明白这个。正如某种宗教或什么东西,突然在我从家里往学校走的路上,跳进了我的脑海。其中一件事情是意识到我是善良的,对我自己有一种良好的信心。另一件事情是意识到我能够与别人观点不同,同时,我能有自己的小小思想,这个思想组织的很好,对我来说是正确的。他们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思想。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样:没有好人,没有坏人,只有你和我,而我们观点不同。”
在 Woz的儿童时期,他的父亲,Jerry Wozniak,是个 Lockheed 工程师,因此他在鼓捣电子设备的时候,经常会带着别人去检查一下所做的事情。Woz在11岁的时候有两个业余无线电设备,学到了黑客道德的第一课:业余无线电工程师用科技来帮助人类,在灾难的时候提供帮助,监测空中电波。当然,也能收听未审查的无线电波。Woz在高中时代没有什么伙伴。他是一个真正的神童,技术上的天分很快超越了同伴和老师。当时电脑对学生——特别是高中生来说,仍是遥不可及。
“我很孤独”,Woz回忆道。有一次,他告诉父亲,某一天他会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他想要一个小小的 4 K 的 Nova。
“好的,Steve,”他的父亲很现实的说,“他们跟房子一样贵。”Woz有些惊讶。“哦,那我去租个公寓住”。他回答。
在他的高中时代,Woz设计了大概 50 个电脑——在纸上。他痴迷了。当他着手制作自己的机器时,他不得不四处寻找信息,从工程公司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些部件,借手册看,部件通常是损坏的,手册需要带着怀疑的目光去读。
Woz,如同一个收集蝴蝶的少年,或一个擅长画汽车的人,努力发挥自己的天分,没有任何赚钱的想法。“有什么回报呢?”他问道,“我们那时候没有计算机,你没法去玩它,你没有工作,没有资金,没有承认,没有名号。回报是内在的。回报是你自己的思维上的进步。”
对这个技术神童来说,去硅谷的 Homestead 高中上学是个幸运的突破。不仅因为这个学校靠近美国顶尖的工程公司,而且因为他在上学的时候,正是加州学校系统在十三号提案前的光辉时代,那时候每个学生身上投入的教育资金特别高(今天,加州在教育花费上的排名几乎靠近底部)
Homestead 有一个慷慨而有灵性的电子学教师,John McCullon,有一个设备精良的实验室。Woz离开 Homestead 四年后,这个高中另一个才能出色、爱好技术的学生和捣蛋鬼乔布斯毕业了,通过硅谷计算机业余爱好者的小小网络,两个人变成了最好的朋友和不可分离的同伴。
第一个苹果电脑——Apple I——是为了乐趣为制造。Woz将使用的部件描述为”我能够找到的最旧、最便宜的剩余部件”他知道如何从朋友那里得到部件,但是乔布斯拥有无价的能力,可以从任何人哪里得到任何东西。Woz 想使他的电脑越小越好,乔布斯建议使用一些最新的、16 针的动态 RAM ,Woz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买不起,正如他后来告诉 Byte 杂志的,他太害羞了,不愿意跟销售人员讨价还价,但乔布斯不会害羞,他为朋友弄来了芯片。很快 Woz有了一个真正的微型电脑,大约8 到 11 英寸。可以运行 Basic,使用了30 或40个芯片,他知道他那些业余爱好者同行会吃惊。
剩下的故事被讲了成千上万遍。Woz 离开伯克利加州分校,为第四年的学费去挣钱,但他喜欢在惠普当工程师,不愿意离开工作。他甚至决定为惠普设计一个小型计算机,惠普拒绝了。乔布斯搞到了钱 和卖主,说服 Woz和他一起经商。两个人造了 200 台 Apple I 电脑,在 10 个月里卖了 175 台。
Apple I 的用户得到的是一个 8K RAM 的机器。当他们将 Woz 4K 的 Basic 加载后——用十六进制编程,手工加载——然后加上一个键盘和一个显示器,将两个变压器连上电源,他们可以用剩下的 4K 来运行自己的程序。这是一个为铁杆爱好者准备的机器,这些人对机器的爱如初次坠入情网。
在 Apple I 的成功以后,乔布斯很清楚的看到 Woz 天才般的能力将给予他们一个机会,创造和销售改变世界的微型计算机。乔布斯要求增加新功能,他找到了资金,并且试图劝说 Woz 辞掉在惠普的工作。那个打算投资的人,Mike Markulla,只有在这种条件下才愿意给公司投资。“在最后通牒的那天,我告诉 Mike 和乔布斯我无法离开惠普,” Woz回忆道。“我的热情不是创办公司,赚钱,而是设计计算机和编写软件。这些事情没有公司我一样可以做到。我喜欢惠普,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乔布斯疯狂了,他把我所有的亲眷和朋友都找来劝说我,他们告诉我,开办公司与做一个工程师是不矛盾的。”
Woz离开了惠普,在新公司开发出了 Apple II。它比大家所想象的还要更小、更优雅、更强大。苹果创造的历史可说是以 Woz为中心的(伟大的工业制造)亦可说是以乔布斯为中心的(伟大的观念和营销),在早期的日子里,两个人有如此亲密的共生关系 ,分开来讲述这段历史没什么意义。世界知道苹果是因为乔布斯的 Macintosh,而 Woz 没有参与,但是苹果公司——或者说个人电脑产业——都起源于 Woz的第二个商业电脑,Apple II。
Woz仰仗于乔布斯的领导力,乔布斯依赖于 Woz的工程天才。某一天,在制造 Apple II 的时候,Woz告诉乔布斯他注意到在视频处理上有些有趣的东西:他可以做出一些小改动,加两个芯片就能得到高解析度的图像,但不知两个附加芯片是否值得?乔布斯说:值得。
“那个时候,” Woz告诉 Byte 杂志说,“我们没有意识到人们能够编写带动画的游戏,让那些小小的人物在屏幕上活蹦乱跳。我们只是觉得这个功能很棒,因此便把它加入其中……我把这个东西带到惠普给那些工程师们看,有时候他们会坐下来郑重地对我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产品。”
Woz曾为 Apple II 编写过 Basic,因此他知道如何增加命令。他创造了一个命令,用来创建简单的有色方块,然后是加上一个球,编写一些程序让球蹦来蹦去,最后在硬件上增加了一些电阻和电容——他做出了球拍。Apple II 可以玩游戏了。更重要的是它能运行用 Basic 编写的程序,这是每个铁杆业余爱好者都知道的语言。
释放业余计算机用户的能力是终极恶作剧。“基本上,所有的游戏功能都涉及到了,我在 Homebrew电脑俱乐部展示了自己熟悉的游戏——Break out,” Woz说,“对我来说这是很大的一步。在设计过硬件的街机游戏后,我知道能够用 Basic 编写游戏将改变世界。”
Apple II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由单人设计的零售计算机。Woz是一个程序员,一个电子工程师,他能够决定各种功能所需要增加的硬件。如果有些东西用软件实现起来太过繁琐,他就去增加硬件。整个设计都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他决定着每一项功能和每一次折衷。
Woz 的出色才能,配上他沉默寡言却毫不妥协的天性,使他能够制造一个完全游离于主流计算机设计之外的电脑。但是同样的性格使他在苹果发展之后无法融入公司。无论是管理公司,还是与严格的工程团队一起开发软硬件,他都不怎么感兴趣。苹果的成功使得他每月领取多少薪水不再重要。离开他创建的公司之后 Woz 回到了伯克利,尽管他此时已经名利双收,仍在这里完成了工程学专业。
Woz仍然认为他能够去做工程师。他最后一次设计和编程的努力是 1986 年。他创建了一个公司叫做 CL9——Cloud Nine 的简称——制造一个通用遥控器来控制不同的电子设备。显然对用户来说,这个被称为 Core 的 CL9 硬件看起来不是一个电脑。而这时 Woz 已经开始质疑计算机工业,技术驱动造成硬件升级周期的不断缩短和软件体积的日益庞大,在他看来,无法在短期带来另一场自由的设计潮流。
Woz尤其不喜欢那种认为用户会追求越来越强大的计算机的想法,他意识到许多用户的需求不需要那么强大的设备就能满足——只要小巧、便宜、设计更周到。既然用户的基本需求如此简单,为什么要利用他们对技术的不了解,驱使他们不断购买更大、更快的计算机呢?“在 Apple IIe 或 Commodore 64 上,人们已经拥有足够的计算能力了。”当时他这样说。
在 Core 的编程工作接近尾声时,Woz独自去了夏威夷编写剩余的代码。他在旅馆租了一间房,却只是盯着窗外看了四周。因为他干不了了。他无法重现孤独和理想,那曾经是他天才般专注的源泉。他回去以后,雇佣了其它的工程师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那一年里,Woz第一次做毕业典礼演讲。他演讲的题目是《人性的胜利!》,他面对的正是他所毕业的那个工程班,他认为技术创造力可以拯救世界。
12 年以后,在 98 届的毕业庆典上,有明显的证据显示科技救世的梦想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在 Woz 演讲之前,学校向一个最出色的年轻学者颁奖,在他的生活规划如程序般细致,他获得了一个医学博士学位和一个电子工程博士学位,然后创办了自己的生物科技公司,将自己的创意推向了市场。
工程师今天成了英雄,但永远都不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 Woz此时已经不是工程师了。
做为第一号雇员,Woz仍然每年从苹果领取 12,000 美元的挂名薪水。但他从未回头从事计算机行业,或者试图去创业,尽管他从苹果得到的大笔财富已经失去很多。在苹果上市之后,他大概赚了 1.5-2.5亿美元,然而在经历过离婚、失败的摇滚演唱会(美国音乐会在两年内损失 2500 万美元)以及其他投资之后,他的财富损失近半。在80年代后期,他将剩下的资产变为无税务的市政债券,远离那些狡猾的家伙们的掠夺。
硅谷的资深出版人 Stewart Alsop 曾经说 Woz是一个“独特的没有紧迫感的人”,Woz曾经告诉一个采访者,“在我成功设计计算机之前,我的成功是无忧无虑。”
Woz最常被人引用的一句名言,是他有些半抱歉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积极地保持财富状况,“我感觉我对金钱的依赖与常人不同。”
来自: ifanr 爱范儿
水平有限,翻译不足之处,还望包涵
by Gary Wolf from Wi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