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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Movida Madrileña
马德里新潮文化运动简史
本文简略介绍了西班牙“过渡时期”后爆发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艺术与社会文化运动。
一、起源
在弗朗西斯科·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1892年12月4日-1975年11月20日)独裁期间,公共法律与教会条例巩固了旨在保存家庭传统角色与两性间正式关系和控制言论自由、其他媒体与其他重要社会制度的一系列社会结构。在这位“国家元首”('El Caudillo)1975年去世后,民主制度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得以恢复,当时西班牙经历着政治、社会领域的一系列激进变革,这被称之为“过渡”时期。其实,早在佛朗哥倒台之前,西班牙已开始与外部世界进行接触,并对传统的社会组织深感痛心,但是当国家审查制度放开后,马上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大爆发——至少在城区里是这样。
二、马德里使我烦扰
马德里变革的某些方面影响深远,是爆发享乐主义与文化浪潮运动的城市的一部分。事情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色情作品盛行,此前被野蛮压抑的同志与性工作者开始浮出水面,毒品滥用在年轻人之间广泛传播。
“很难说这场运动,也难以向那些这些年不生活在这里的人解释。我们不是一代人,我们不是一场艺术运动,我们不是一群有着明确意识形态的人。我们只是一群参与这个国家最有争议的运动的人。”——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
(译者按:佩德罗·阿莫多瓦,西班牙著名导演,2000年因《关于我的母亲》(All About My Mother)获第72届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2003年因《对她说》(Hable con ella)获第75届奥斯卡奖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他最近的作品是2011年的《吾栖之肤》(The Skin I live In))
当时新的俱乐部在城市地下室里陆续开张,擅自占用房屋的人接管了被弃的房屋,并举办通宵达旦的聚会,市长恩里克·提耶尔诺·加尔万(Enrique Tierno Galván)故意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以推进西班牙现代化(España Moderna),这有助于大家与过去佛朗哥分子的决裂。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外出的西班牙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开始回国,而这些孩子多受法国、德国和瑞士轻松自由文化的影响,当时外国人也开始重新发现“这个广场”(El Foro)——这是他们当时给马德里取的一个时髦的外号,为这个兼收并蓄的混合体加砖添瓦。马德里在性活动、毒品滥用、性别与美学方面被推到极致,引发了一股朋克潮流和受新潮文化运动影响的音乐、现代设计和安迪·沃霍尔式 (Warholesque) 的电影——情节单薄但凸显极度愤怒与疯狂的角色。新被解放的媒体也开始将新闻传播到西班牙其他城市,像巴塞罗那和和比戈(Vigo)。
三、马德里新潮运动范围
这场运动聚焦于(但不排除)马拉萨尼亚(Malasaña)的中心区。年轻的马德里人开始聚集于洛克奥拉(Rock-Ola)、太阳门广场(El Sol)、拉克泰阿街(La Via Lactea)、卡洛里纳(Carolina)和彭塔(La Penta),那里经常有音乐会,播放着最时新的法语歌曲、电影短片,展览着各种绘画。
就情绪、外表和态度来看,它很像是英国新浪潮(British New Wave)和德国新浪潮运动(Neue Deutsche Welle,NDW),其中又夹杂着一些新浪漫主义的朋克风格。
“我们的愿景在伦敦:我们被一切事物所阻隔,我们看到那里有一个新浪潮的大泡泡。”——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
独立的记录标签被用来制作和发行音乐(Dro, TicTac, Tres Cipreses)、杂志与像《月亮》(La Luna)和《账单》(Factori)那样有助于传播这个词的喜剧。在参与这场运动的人之间还流行一种被称之为“切里”(cheli)的俚语,这增强了反主流文化与地下活动的感觉。例如,“Dabuti”意为“很酷”或“很淘气”,或者只是表达“很新潮”。
四、运动的主角
1、乐队与音乐人
毫无疑问,音乐最能界定这场运动。当地人如能记起当时的事情的话,他们大多数人都能记得当时的音乐。尽管公平地说,它的国际影响很小,只有麦加诺(Mecano)乐队在西班牙以外的地区有着大量听众。
(阿拉斯加)
朋克和摇滚音乐为当时的新潮运动增加了主要的流行元素。像飞行员德罗(Aviador Dro)等乐队制作了电子音乐,并使用了人工合成。当时主要的乐队和歌手(大家可以再Youtube上观看其视频)名单如下:
- Alaska (阿拉斯加)
- Aviador Dro(飞行员德罗)(译者按:它是El Aviador Dro y sus Obreros Especializados(飞行员德罗及其熟练工人)的缩写)
- Burning(燃烧乐队)
- Hombres G(G时代男子)
- Derribos Arias(阿里亚斯拆迁乐队)
- Gabinete Caligari(卡利加里内阁)
- Golpes Bajos(下击乐队)
- Kaka de Luxe(豪华大便乐队)
- Leño(莱尼奥)
- Las Vulpes(布尔贝斯乐队)
- Loquillo y los Trogloditas(罗基约和穴居人乐队)
- Los Nikis(尼基斯乐队)
- Los Secretos(秘密乐队)
- Los Toreros Muertos(死亡斗牛士)
- La Unión(联合乐队)
- Mecano(麦加诺)
- Nacha Pop(流行纳查)
- Parálisis Permanente(永久麻痹乐队)
- Radio Futura(未来电台乐队)
- Siniestro Total(大灾难乐队)
- Tino Casal (蒂诺·卡萨尔)
2、影视与摄影
在西班牙国外最为大家熟知的艺术家当数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他的第一部作品是1980年的《列女传》(Pepi, Luci, Bom y otras chicas del montón Pepi, Luci, Bom)。《烈女传》是一部讽刺剧,它反映了西班牙人努力争取其他西方国家所享受的生活方式。费尔南多·特鲁埃瓦(Fernando Trueba)、费尔南多·科洛莫(Fernando Colomo)和伊万·祖鲁埃塔(Iván Zulueta)也在这时建立了自己的声誉。
拍摄过这场运动标志性场景的、有影响的摄影师包括奥乌卡·莱蕾(Ouka Leele)、加尔西亚·阿历克斯(García Alix)、帕布罗·佩雷斯·米盖斯(Pablo Perez Minguez)和米盖尔·特里伊奥(Miguel Trillo)。
那时以来有助于宣传艺术家的电视节目有皮拉尔·查莫洛(Pilar Chamorro)所制作的《黄金时代》(La Edad de Oro)、卡洛斯·特纳(Carlos Tena)的《旋律盒》(Caja de Ritmos)和阿拉斯加(Alaska)主持的一档针对少儿的电视节目《水晶球》(La Bola de Cristal!)。
3、艺术家与作家
涂鸦艺术家慕埃列(Muelle)(他的真实名字叫胡安·卡洛斯·阿尔古埃利奥(Juan Carlos Argüello))去世时年仅29岁,他在其所生活的卡姆帕蒙多区(Barrio de Campamento)创作了第一幅画,但是他的签名被全城仿效后声名日隆。地方当局和法院还曾对此罚过款。关于慕埃列的传说也不胫而走。最有名的一个场景发生于埃姆瓦哈多雷斯(Embajadores)区,当时他在画画时受到打扰,并被便衣警察追赶。他想骑着摩托车溜走,但恰好赶上交通红灯(你看他遵守交通法规,但是他觉得涂鸦不应是非法的),接下来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在画的是什么?”
——“什么画”
——“来吧,伙计!”
——“哦,你叫我。”
——“你是慕埃列?”
——“是,为什么?”
——“你愿意给我们你的亲笔签名吗?”
(慕埃列的涂鸦)
这一时期最有名的画家是塞埃斯佩(Ceesepe)、马里斯加尔(Mariscal)、吉乐尔莫·佩雷斯—维亚塔(Guillermo Perez-Villalta)、克斯杜斯(Costus)和埃尔赫尔特拉莫(El Hortelano)。
置身于这场运动的艺术世界之外的另一位重要的人物是弗朗西斯科·乌姆布拉尔(Francisco Umbral)。他是《国家报》(El País)的一位作家,他为知识阶层记录了这场运动。
五、运动的影响
这场运动的影响仍能在今天马德里的大街小巷和艺术、喜剧、音乐里感受得到。许多艺术家和音乐人已是当权派的一分子,马拉萨尼亚(Malasaña)区像La Via Lactea和La Penta等仍在营业的酒吧仍给人放荡不羁之感。在其他一些酒吧和小的俱乐部里仍能找到混合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早期风格的音乐,朋克和哥特式摇滚乐在这里仍然很流行。不像丘埃卡(Chueca)区,你能在那里听到更多电子风格的音乐。不幸的是,洛克奥拉俱乐部(Rock-Ola Club)已不复存在,那里现在是个大超市!
一首名为《我只是今天没法起床》(Hoy No Me Puedo Levantar)的流行歌是前麦加诺(Mecano)乐队成员之一的纳绰·加诺(Nacho Cano)创作的。这首歌将这场运动作为它的文化背景,受到生活在马德里的那些处于毒品和艾滋病阴影里的年轻人的追捧。自2004年面世以来,它已经被传播到墨西哥城。
诗人刘易斯·安东尼奥·维耶纳(Luis Antonio de Villena)在他的《马德里已死》(Madrid Ha Muerto)一书中使这一场景不朽。小说家格雷格里奥·马拉雷斯(Gregorio Morales)在其《个性化》(La Individuación)一书对这场运动也有所记述。
最近楚斯·顾提艾雷斯(Chus Gutiérrez)所导演的一部名为《温暖》(El Calentito)的电影讲述了她作为这场运动中女性乐队Las Xoxonees一员的亲身经历,探讨了过渡时期的另一面。一部拍摄于这场运动几年后的较老的电影,即费尔南多·科洛莫(Fernando Colomo)导演的《去南方购物》(Bajarse Al Moro),是一部完全抓住了其精神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