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圣这个名字,在2008年以前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怕在网络上搜寻,几乎没有描述他的信息,但2008年由他执导的一部充满生命力的电影《海角七号》成了台湾史上最卖座的华语片。继而在金马奖上获得大丰收,理所当然的,他也成了干涸已久台湾电影界的新希望。人们都在期待他的下一步带来的冲击.....
魏德圣 |
个人概述
魏德圣,台湾导演、编剧。2008年因执导《海角七号》获得票房佳绩,声名大噪。从事电影创作多年,曾任电影《麻将》的副导、《双瞳》的策划、着有半自传的《小导演失业日记》一书、一直想拍台湾原住民抗日电影《赛德克.巴莱》却因资金问题未能如愿、正负债三千多万台币拍摄一部叫作《海角七号》的轻喜剧。但如果你在九月之后再搜寻魏德圣这个名字,你会发现他执导的《海角七号》竟然卖座直上云霄,成了台湾史上最卖座的华语片,不可避免地,他也成了干涸已久台湾电影界的新希望。
主要经历初入传播公司时,魏德圣接触到电视剧制作,因而也开始提笔写剧本,并自行以录影带拍摄习作,其中剧本‘卖冰的儿子’曾获得1994年度新闻局优良电影剧本奖,录影带作品《夕颜》也获得第十八届金穗奖优等录影带。
1993年金鳌勋筹拍军教片《想飞──傲空神鹰》,魏德圣担任该片场记,认识了杨德昌电影工作室人员,因而在工作结束后进入杨德昌电影工作室担任助理。
1995年到1996年间,日本导演林海象来台拍摄台、日合作片《海鬼灯》,魏德圣获得机会出任该片制作助理,之后在杨德昌筹拍的新片《麻将》中,又于短期间从场务、助导而升任副导,庞大的工作压力所伴随而来的学习机会让他获益良多,也为他日后从事电影工作奠定了良好基础。
离开杨德昌电影工作室后,魏德圣由于充满理想性格且具有坚持自我理念的傲骨,致使委外作品不多,但细数魏德圣自行执导、拍摄的作品,仍可以清楚见到魏德圣不断自我突破、自我成长的轨迹。魏德圣以16mm底片拍片,短片作品包括《对话三部》、《黎明之前》、《七月天》等,除了同获金穗奖肯定外,也日益受到国内外影展的重视。
1997年魏德圣在电视上看到东部原住民为“还我土地”的运动,2000年他完成讲述“雾社事件”始末的剧本《赛德克·巴莱》,获得当年优秀剧本奖。之后魏德圣在策划由好莱坞出资、依照好莱坞制作模式拍摄的《双瞳》后(同时也担任副导演一职),他有感于台湾电影长期以来缺乏大笔资金挹注,电影工作者及技术人员在窘迫的工作环境下饱受压抑,亟须有一部能跃登国际的大格局制作让他们释放能量,证明自己的能力,因而决心放手一搏,独力投入200多万元资金,依照国际级制片规格,完成五分钟长《赛德克·巴莱》片段(前导片),希望能以这段精心打造的前导片吸引国、内外资金,将当年领导雾社抗日事件的赛德克族英雄莫那鲁道转换成现代的银幕英雄,带领出一股风潮。
无奈在釜山电影节等地,卖家对《赛德克·巴莱》大表赞赏但却没有愿意投资。随着2008年卖座电影《海角七号》刷新台湾电影票房纪录,很多人开始知道世界上有个导演名叫魏德圣。电影最终问鼎多项2008金马大奖,成为2008年台湾华语电影的大赢家。
主要作品编辑本段回目录
2008年-电影《海角七号》?
1996年-电影《麻将》
2002年-电影《双瞳》?
1995年-《夕颜》(video作品,剧情片)
1996年-《对话三部》(16mm剧情片)?
1997年-《黎明之前》(16mm剧情片)
2003年-《赛德克.巴莱》(试拍片)
获奖纪录编辑本段回目录
2008年凭电影《海角七号》在第45届台湾金马奖中获得年度台湾杰出电影工作者
魏德圣 |
专访导演魏德圣编辑本段回目录
6年前,老婆大着肚子,新房每月还要还高额房贷,习惯称自己是“小魏”的魏德圣东拼西凑了200万元新台币,拍了个5分钟的预告片为新片拉赞助。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自杀式的行为。台湾电影的炉灶已冰凉了许多年,年产量仅有20余部,绝大多数成本极低。而小魏想拍的是一部耗资不菲的史诗大片,当时他还是个没有独立执导过电影的“小导演”。这部野心不小的作品名叫《赛德克•巴莱》。6年后,该片在威尼斯电影节举行了全球首映,竞逐金狮奖。
现在,魏德圣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在地中海畔的丽都岛上,这个身材瘦小、面色苍白、一脸书生气的台湾导演,把梦想变成了现实,连大导演吴宇森也西装革履地为他站台宣传。在外界看来,小魏成了英雄人物,他给台湾电影注入了一针“雄性兴奋剂”。 事实上,《赛德克•巴莱》只是导演魏德圣的第二部作品,他的处女作《海角七号》前年在台湾引发轰动效应,激发了观众对本土电影的热情。
影片片名是赛德克语,意为“赛德克,成为真正的人”,以1930年日本占领台湾时期的“雾社事件”为背景,讲述赛德克人的自然民俗,以及在日本殖民时代为了自由而进行的誓死反抗。在魏德圣看来:“这是一个信仰彩虹的民族与信仰太阳的国家的交锋,是一场信仰与尊严的战斗。”在这场持久战里,展现了大量的台湾民俗,全片对白皆为当地土著语言,配乐也是赛德克人的歌谣。赛德克人赤身、赤脚,拿着矛,在丛林中以打猎为生。他们杀人如麻,而且所杀之人的头骨都要搜集在一起,作为战利品。每个赛德克人都会有成年礼,要在脸上刻上图腾,以强调男性身体健硕与野性的自然之美。一般人会认为,1930年的“雾社事件”是台湾原住民对压迫性的日本殖民统治的反抗。在魏德圣看来,他们反抗的起因是因为日本统治者对原住民的文化习俗明令禁止。“这更像是一次捍卫原则的起义,对于赛德克的反抗者而言,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便是为自己的信仰而死。”
台湾导演上一次入围威尼斯金狮奖的作品,还是李安的《色|戒》。《赛德克•巴莱》让台湾媒体斗志昂扬,信心高涨。这部作品无论台前幕后,还是资金运作,全都是“台湾制造”,它是台湾历史上最烧钱的电影,拍摄耗时10个月,耗资7亿元新台币。9月4日,该片在台湾首映,马英九等政要莅临观影,鼓舞士气。如《综艺》杂志所言,“这部表现山间丛林原始部落的战争史诗片,从诞生开始,就担负着光复台湾电影市场的沉重而浩大的期望。”
该片此番在威尼斯放映的是长达150分钟的国际版,然而,、却引来不小的争议,评论分歧颇大。截止发稿前,在国际影评人打分的名单上,《赛德克•巴莱》为4.2分(10分制),在已经公映的6部竞赛片里居倒数第二。《好莱坞报道》对影片予以了肯定,称赞魏德圣有控制大场面拍摄的能力,“这不是部武侠片,但是使用矛、刀、枪、大炮的实战场面拍得很有技巧”。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总结是:“这部电影显示了魏德圣散发出耀眼的才华,以及演员们的自然的表演天份。”《综艺》杂志则毫不客气地指出,影片应该“少一些肤浅,多一些凝聚力”,尤其是,影片传达的观念“还停留在原始的物质层面,虽有疯狂的信念,但很难让人赞同”。FBA 的影评认为,“因为侧重动作,而牺牲了人物和故事的清晰度,且缺失了当时社会和历史背景的介绍”,导致“影片有观赏性、视觉上的精致细节,但是无法连贯成为动作戏剧”。有意思的是,国际媒体和华语媒体对影片中传递出来的文化立场,也有不同的看法。《Film Business Asia》认为,片中的日本人多数都被表现成虐待狂、咆哮的军队、傲慢的殖民者。而在有的华语媒体看来,片中用大量笔墨描写原住民文化与日本文化在交融中的矛盾和碰撞,却没有注意到野蛮文明被现代文明取代的大势所趋。
面对这些质疑,魏德圣对记者坦言:“我不是在替哪个族群讲话,我关心的只是这部电影能否回到最基础的人性。一个人,你不代表日本人也不代表中国人,就是一个个体。”魏德圣告诉记者。他并没有被质疑击倒,还计划再拍摄两部类似题材的影片,即郑成功和荷兰殖民者的对抗,以及汉族移民到台湾的故事。作为一个台湾人,他想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9月9日,《赛德克•巴莱(上):太阳旗》在台湾公映,下集《赛德克•巴莱(下):彩虹桥》则将于9月30日接连上映,片方也在积极寻求大陆公映的可能性。
B=外滩画报
W=魏德圣
这是时代的悲剧
B:原本预期这部电影会拍成《走出非洲》的感觉,会有对原始文化的猎奇,主题相对简单。但如今看来,《赛德克•巴莱》的主题其实要复杂、暧昧得多。你是刻意不表达清晰的立场吗?
W:对,这就是我们特别想要强调的一点。你刚刚说的暧昧,或者说是矛盾,就是我们想要凸显的。因为一方面是面对环境的挣扎,一方面是内心的挣扎,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是矛盾的。通常情况下,电影都会将这种情况美化成为正义之流。
B:就是说一般的电影会借此表达主流的价值观?
W:对,其实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时代的悲剧,这是你做也错、不做也错的困局。做的话,你不仅可能丧命,还可能赔上整个部落的命;不做的话,族人同样可能会受到伤害。其中,有很多的选择,也有很多的矛盾。
B:影片里,你一直在呈现赛德克这个民族的杀戮,很多场面都非常血腥。这是真实的呈现,还是有渲染气氛的考虑?
W:我们习惯从光明面来思考两种文明的碰撞,但这其实并不合理。文明是什么?如果说一把刀砍下人头叫不文明,那一颗炸弹丢下来炸死一堆人,这算文明吗?其实这个更残忍,一把刀落下来只是死了一个人,只是在画面上,你感觉到很血腥。一颗炸弹落下来,要死多少人啊?文明产生的结果是什么?其实是更大的屠杀,但大家都不愿意这样去想。
B:在你看来,所谓的文明人是会做更野蛮的事情。
W:我认为杀人就是野蛮,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大的弊病。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多思考一些事情,先把现在的所谓文明思维抛开,来看这部电影。之后,你再戴上文明的盔甲来反省,你会发现赛德克的文明还算是比较动物式的行为,就是说单纯地为了生存而猎杀,不是为了满足权力而猎杀,后者造成的结果要恐怖得多。你应该清楚,是意识形态的冲突造成的伤害大,还是一些个人纷争所造成的伤害大?我们都活在这种矛盾的历史情结底下太久了,一直没有去反思自己的历史。
B:“雾社事件”在台湾的正史记载里,只有两行字。现在这部电影公映,是不是会引起台湾社会的关注,让更多的人想去了解这段历史?
W:我相信它会带来更多讨论、更多话题,无论正面、负面,都会有。这是好事,大家终于都开始愿意好好地讨论这个事情,以前睁眼却看不见,现在可以去面对它了。
B:那你个人是不是会更喜欢上下两集的那个版本?
W:当然,我蛮希望在亚洲,特别是大陆、港澳台、新加坡等华语区可以发行上下集的版本。因为那个才能保证完整性。至少上下集的版本会在一些感情和人物的交代上更细致,画面上也能有所缓和。现在完完全全是以故事线为主,那些酝酿性的东西,为了片长,全部都剪掉了。
最不想的是在电影里判断孰对孰错
B:据你的合伙人说,你还有个理想,就是要拍汉人在台湾的生活,回到郑成功那个时代。是这样吗?
W:我并不是有一种什么特殊的使命感,就是一直都觉得台湾存在很多历史纠结的问题以及心结。特别是在短短的几百年里面,它经历了太多的文化的融合、拆解和合并的事情。我们本身有14种原住民的文化,还有汉人文化、外来移民的文化,现在还有那种政党的颜色文化……这东西给我们的冲击都是伤害性的,但这种伤害性又会成为养分,展现在文艺创作上。也许我们可以回到当台湾还不叫台湾的原点,让大家试着去看荷兰人刚来的时候、汉人刚来的时候,这三个族群之间所产生的矛盾。
B:这似乎是在问台湾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去哪里?我们是谁?”
W:是。回顾历史,只有一个让人很难过的结果:所有人的努力,遭受的所有风险,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因此导致了很多权力斗争和种族相残、国族分裂。当然,历史矛盾并不是我能够解决的,我只是希望有一天通过电影,让大家对此有多一些了解。我最不想的是在电影里判断孰对孰错。我希望大家自己去思考,去看我呈现的那个历史的切片。
B:我觉得你的野心真太大了。现在,绝大多数导演都在拍以娱乐为目的的商业片,你却给自己设定这么重的负担和目标。
W:好在《赛德克•巴莱》的剧本是很早以前就写好的,后来我需要考虑的只是怎么把它呈现出来。
B:这片子真的拖了很长时间,前后12年,现在终于完成了,和你预期的有差距吗?
W:我已经尽了全力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就把它当做人与生俱来的一种缺陷吧。既然片子已经完成了,就放开心胸,面对它,和它一起成长。
B:你担心争议吗?特别是一些国外观众在理解和认同上会有问题。
W:世界上的文化,你不可能所有的都能理解。重要的是,大家放下身段,去了解一些事情。在这个地球上,不是谁都有绝对的掌控权,有些思想、有些文化是管不住的。
B:你拍这部片子神经绷得很紧,压力也大,现在是你最轻松的时候,还是你最累的时候?
W:其实是最累的时候,又要应付很多采访,经常讲着讲着,就开始跑题了。其实我自己是有答案的,但是累了,就会产生新的答案。有时候,我就会想:“这是我原来的答案吗?”人经常会混乱,现在的状态还算好的,但是越到后面会越来越糟,自己原先的东西会越讲越混淆。
B :电影里表现了赛德克族群对死亡的崇拜,他们中的老人、妇女纷纷上吊自杀,为的是男人能够坚持战斗,这和现在西方主流价值观里的人性为本截然不同。你怎么看呢?
W:这是对灵魂的信仰,这种信仰大家可能理解不了,因为现在的人都没有信仰了。现在大家讲到文化信仰,就会想到中东的恐怖分子。为什么要物化它呢?
B:你是否认为,在台湾做导演,很难绕过政治身份这一块,特别是个人身份认同的问题?
W:我知道我是谁,但是没必要为自己划一条线,框起来。这个世界被当权者刮分了,这个画条线,那里补点东西,把整个城市零散化。其实何必如此呢?如果世界地图上,大家都没有画线分开,是同一片天地,那才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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