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智库的现状与发展趋势
[刘助仁]
智库是一个特殊的智力群体,它以智库机构的组织形式,通过咨询研究活动,为社会提供智力成果。所以,又被称之为“脑库”、“思想库”、“智囊团”。它对社会、经济、科技的发展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鉴于此,本文拟对国际智库的发展现状、主要类型、发展趋势作一介绍。这对落实中央领导的指示“要抓紧建立思想库、智囊团,提高决策的科学化和民主化水平”,或许能有某些启示或借鉴作用。
一、国际智库的发展现状
当今世界各国都有类似智库的智力机构,它们以咨询研究的针对性、时效性适应于政府、社会团体决策者科学决策的需求。随着现代化大生产的发展,使现代社会日益多样化和复杂化。机遇、风险与挑战并存,要求决策者特别是高层决策者或决策机构做出及时而正确的判断和适时而科学的决策。与此相适应,国际上各种各样的智库机构以神奇的速度发展起来,无论是政府部门还是企 I业、商业都离不开智库机构的专 I家咨询工作。因此,智库机构在社 l会中扮演的角色也愈来愈重要, I所起的作用也愈来愈大。综观国际智库机构的发展现状,可作如下六个方面的概括。
1.速度快。据不完全统计,当今全世界共有各类智库近5000家。其中,2/3的智库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以后,半数以上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以后。目前每个工业化国家至少有30家智库,其他国家则至少有1家智库。美国是世界上智库最为发达的国家,现有各类智库1000多家,其中在华盛顿特区就有大大小小100多家综合类的或专业性的智库,堪称世界之首。日本智库机构于20世纪60年代起步,70年代初形成热潮,智库机构有100多家,目前增至数百家。英国从事智库的咨询研究活动已有上百年的历史,现有智库机构上千家。俄罗斯的智库机构呈现快速发展且多元化趋势,在政府决策中发挥了令人瞩目的作用。
2.内容广。国际上智库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其研究的范围宽广。有的以对外政策为研究对象,有的以国内政策为工作目标,涉及的领域日益扩大,已从传统的内政、外交、军事扩展到经济、科技、教育、文化、人口、资源、生态、环境等许多方面。同样,咨询研究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有农业咨询、工程咨询、投资咨询、市场业务咨询、能源咨询、组织和领导咨询,等等。并呈现出向大和小两极发展的态势:大至全球、区域或国家级问题,小至家庭或个人问题。
3.独立性。国外智库机构一般为非营利性的独立法人实体,其根本目的是为社会提供公益性的咨询服务。这样,就使得国外智库机构一般不隶属于政府部门或企业单位,而是独立选择或承担咨询项目,不受任何部门的约束和影响,可以自由独立地研究重大现实问题,保持咨询研究的客观性、科学性和独立性。用户寻求外部咨询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重视智库机构所具有的独立性。如美国兰德公司就是把“组织的独立性和研究项目的自主性”列为重要的基本原则,鼓励咨询研究人员要有独立见解。
4.灵活合理的组织结构。国外智库机构的组织形式并没有完全相同的模式,机构设置随自身的发展和社会需求的变化而变化,灵活多样。有的按专业体系划分,有的按任务或项目来组织,或者兼而有之,弹性较大。这样,便于加强纵横联系,大小智库并存。大智库势力雄厚、拥有多方面的
咨询专家,具有相当的优势和竞争能力,但并不能形成垄断。小智库也有其优点:专业性强,管理费用低,收费低,服务周到,效率高。因而可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并存。
5.人员结构合理。国际智库机构一般都有较合理的人员结构。由于智库机构的特殊性,它一般要求高、中级研究人员占较大比重,一般是两头小,中间稍大。但也有倒金字塔形,如兰德公司,博士占38.66%,硕士占31.5%,加起来超过了70%,初级研究人员最少。从专业结构看,既重视专才,又重视通才,既有科技人员,又有经济管理人员,相辅相成,互相配合。此外,智库公司大量聘用各领域的专家,来解决对外咨询中遇到的独特的技术问题。从年龄结构看,各智库机构老、中、青兼容,30一50岁的智库人员占绝大多数,这正是人才学所说的“最佳年龄区间”。
6.智库业务国际化。首先,智库业务来源国际化。智库机构不但面向国内客户,而且面向国外客户,开拓国际市场。如英国咨询工程师协会早在1987年国外承担的咨询项目就遍及全世界,涉及的基建投资达314亿英磅,1990年增至447亿英磅,目前已达近1000亿英磅。其次,智库人员国际化。发达国家大的智库公司纷纷在国外设立办事处或分支机构,外籍职员人数所占比例越来越大,有的甚至超过本国职员人数。如斯坦福国际咨询研究所在国内设有2个分所和4个办事处,在欧、亚和中东等地设有许多办事处,在世界各地有400多个伙伴公司;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理事会成员来自欧美、中东、东亚及大洋洲的17个国家,会员则来自80个国家。
二、国际智库的主要类型
所有这些智库机构,规模不等,层次不同,内容各异。为了便于分析和研究,有利于人们对智库活动的组织和引导,由此促进智库向更合理结构方向发展,学者们又通常从不同角度加以分类和区别。归纳起来,目前主要有如下六种划分方法:
(一)从其研究领域来归类
1.综合型。它所研究的问题涉及内政外交诸多方面,几乎无所不包。从事这类咨询研究的机构多为由国际上著名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边缘科学的多学科专家组成的研究机构。多学科专家汇集一起,讨论全球性战略问题,以制定正确的政策、策略。如1972年由美、苏等17个国家组成的维也纳国际应用系统分析研究所,由7个国家组成的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还有美国的兰德公司和斯坦福咨询研究所、日本的野村综合研究所、英国的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等等。
2.专业型。它主要是围绕着特定问题进行咨询研究的智库。例如,美国有以对外政策为研究对象的胡佛研究所,以世界经济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国际经济研究所,以国内经济问题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国民经济研究所等等。专业咨询类智库机构还可细分为经营咨询、工程咨询、技术咨询型等。例如,经营咨询型智库是为对经营上的课题进行咨询和指导而设立的,主要从微观方面解答企业的具体问题。美国称这类机构为“管理咨询”,其代表有麦肯公司等。日本称这类机构为“企业诊断”。工程咨询型智库的服务范围很广,大到兴建一项大工程,小至一个工厂的改造,都可向工程公司咨询。技术咨询型智库主要是技术服务,除了对先进的技术引进进行咨询,还包括产品设计、工艺流程的改进、新产品的开发、“三废”治理、节能工艺、制定建筑标准和安全设施等。
(二)从其隶属来归类
1.国际性智库机构。一般是指由数个国家政府联合组建的综合性智库机构,如东南亚国际问题与战略研究所、泛欧洲政策研究所等。有的是在联合国的领导下建立的。联合国从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关心全球性问题的研究和解决,1964年在泰国曼谷成立了联合国亚洲和太平洋开发研究所,同年在瑞士日内瓦成立了联合国社会开发研究所,1968年在意大利罗马成立了联合国社会防护研究所。
2.政府官方智库。即指通过立法或惯例存在于政府体系内部,为政府首脑和部门领导层决策服务的机构。美国白宫和国会的一些智库机构就属这种类型,如总统科技顾问委员会、国会技术评估办公室等。日本各省厅也都设立了审议会,其任务主要是就各种专门问题进行研究,负责向省厅长官提出政策性的审议报告和调查报告。类似机构还有法国科学技术研究咨询委员会、德国总体经济发展委员会、韩国国家科学技术咨询会议等。
3.政府半官方智库。即指独寺于政府体系之外,对政府决策有重要作用的机构。这类智库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政府资助型智库,以兰德公司、斯坦福研究所、赫德森研究所、东西方中心等最为著名,其中兰德公司至今仍是“美国政府机构提供最大份额支持”的智库。另一类是与政府部门对口的智库,其经费大多来自于大的基金会或公司的赞助,但它们与政府具体部门的关系密切,因此对具体部门的政策影响较大。比如,美国的对外关系委员会是外交方面最有影响的智库。
4.民间智库。这类智库的经费是自筹,它们大多由私人或民间团体创立,在组织上独立于其他任何机构。如日本亚洲经济研究所、加拿大公共政策研究所等。美国的民间智库如传统基金会、布鲁斯金学会、企业研究所、卡内基国际和平捐助基金、城市研究所等较为著名。
5.大学依附型智库。美国哈佛大学国际事务研究中心、乔治城大学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动态研究所、加利福尼亚大学国际和战略研究中心以及耶鲁大学经济发展中心等都是有重要影响的大学依附型智库。
6.党派倾向型智库。西方国家各重要政党都设有自己的研究咨询机构,或拥有在政治倾向上强烈支持自己的智库。在日本自民党的决策体系内,有政务调查会、总务会、国会对策委员会和综合政策研究所等决策和审议机构;德国的政治基金会是接近政党、与官方联系密切的非政府组织,在德国外交政策决策中发挥着十分独特的作用;美国企业公共政策研究所有共和党的权势集团之称,布鲁金斯学会更有民主党的“影子内阁”之称。
(三)从其规模来归类
1.大型智库。这类智库的科研人员一般超过100人,年度经费在1000万美元以上。多数大型智库的研究
湖南省社科院政治与公共管理研究所所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