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报的死与生编辑本段回目录
□高文欢
过去 200年，传统的纸质媒体一直没有多大变化，他们习惯于垄断，想当然地认为在美国中等城市和大城市都有一两家报纸，持续地提供故事，而没有更多去考虑跟大多数读者的相关联性。但在互联网时代，媒体将不得不需要去寻找如何去跟读者相联系，如何寻找目标受众。
3 月 16 日，一幅美国报社员工相互拥抱话别的新闻照片让许多人难以忘怀，当天，拥有 140多年历史的美国《西雅图邮报》在出版最后一期报纸后宣布终止印刷版报纸的发行，而转为完全的网络版。
而在 3月 9日，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纽约时报》发表声明，宣布将出售时报总部大楼部分楼层，以期筹集两亿美元资金度过难关。就在同一天，美国第三大报业集团 McClatchy报业公司宣布裁员 1600 人。
时间回溯到 2008 年 11 月，在美国知识分子中间享有声誉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宣布，自 2009 年 4月起停止印刷版报纸的发行，取而代之以及时更新的网络版报纸和印刷版的周刊。这份成立刚满 100周年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全面向网络转型，成为美国第一家在网络同印刷报业争夺战中失利的全国性日报。
这些消息中最令人震撼的是，2008年 12 月 8日，拥有《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等知名大报的美国第二大报业集团论坛报业公司申请破产保护。这家拥有 161年历史的报业巨头旗下有 12 家日报和 23 家广播电视台，但因为不敌广告严重下滑与网络媒体的冲击，正式向法院提交破产保护申请，成为网络普及以来首家申请破产的美国主要报业集团。
“这是一个悲剧，”曾任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发行人和报纸出版商奈特 - 里德集团（Knight Ridder ）董事数十年的彼得 .戈德马克接受笔者采访时说， “随着两年前出版巨头公司奈特 -里德集团消亡，已经有三家严肃的、高品质的美国报业公司消失，而汽车、房地产、就业分类以及经济衰退将对美国报业的盈利模式带来残酷影响。美国报业是建立在广告收入基础上的，那么前面的日子将更加艰难。”戈德马克认为，虽然自己不想过多指责，但山姆 .泽尔对报业编辑确实没有任何了解。
美国大报的悲剧
从 3月 2日开始，为节省资金和重点推出地方新闻，《洛杉矶时报》正式改版重组，改版后每日呈现的报纸变为四叠，将过去一直属于 B叠的加利福尼亚州和当地新闻并入 A叠，作为主要新闻，其次是全国和国际新闻，最后是评论版新闻。然后 B叠为商业新闻，C 叠为体育新闻。当天编辑宣布要集中报道艺术和娱乐，扩大好莱坞新闻的报道，此外商业新闻板块还包括招聘、房地产和分类广告。①
这份美国西部海岸最大、位列美国三大主流报纸之一的报纸，昔日打开报纸都是精良的国际新闻报道，今天国际新闻已经被挪到 20 页以后。喜欢这份报纸体育新闻的一些读者也开始抱怨，体育版已经完全毁掉，在湖人队报道后面，粘着 4 页的二手车广告。甚至，还有挑剔的读者指摘头版的Column One都是一些追求轰动效应的报道，同其他小报一样。
《洛杉矶时报》成立于 1881 年，它目前拥有将近 650多名编辑记者，在全球有 23 个驻外分社，美国国内 9个分设，加州 5个分社，在最辉煌时期，人数高达 1000 多人，赢得多项普利策新闻奖。2000年，《洛杉矶时报》被论坛报业集团给买下，为改善经营和降低成本，经理人要求裁员和削减预算，受到发行人和总编辑迪恩 .白奎特（DeanBaquet）的抵制，但这位资深报人最终被老板勒令辞职。2006年，论坛报业公司下令由《芝加哥论坛报》的发行人和总编辑接管《洛杉矶时报》发行人和总编辑。然而，一年后，《洛杉矶时报》被再度出售，被芝加哥地产商山姆 .泽尔买下，发行量也从 100多万份降低至74万份，新老板还进一步要求裁员和削减预算。
2008年 1月 21 日，发行人再度更换，上任 14 个月的总编辑詹姆斯·欧谢（James O 'Shea ）与发行人大卫·希尔（David Hiller）在对报业的经营上发生冲突被迫辞职。2 月 15 日，年仅49岁的、原先担任《洛杉矶时报》网络版主编的史坦顿（Russ Stanton）被提升为报纸的总编辑，成为该报 3年来的第四位总编辑。②
而希尔随后因山姆 .泽尔对报社经营不满再次被换下。2009年 1 月 31 日，洛杉矶时报宣布为应对信贷危机和经济衰退导致广告下滑和广告流向网络，将裁员 300人，其中包含 70 名新闻采编人员。③
房地产和报业的悲剧性结合
“论坛报业宣告破产，让很多大报和记者处于危险之中，”《今日美国》（USA Today ）前执行主编弗兰克 .弗威尔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目前的问题是，没有人对报业向未来过度有完整的解决方案。他们可以采集信息，贴在网上，就如在报章上印刷一样，但是广告收入要低得多，也没有发行量的收入。”
弗威尔表示，一种可能是报纸本地化，集中关注本地新闻，但这使读者严重倾斜。“尽管许多美国报纸仍然有利可图，但已经远不如过去，持续的变化将让报业的未来充满疑虑，”他说。
“论坛报业集团的迅速破产，地产老板泽尔要承担责任”，论坛报业集团破产的当天，著名的 Breaking views 评论说，精明的泽尔通过一个古怪的融资结构，使得自己在论坛报业集团破产中，普通员工的损失比自己还大，这是一个杠杆收购狂热中的典型例子。
根据媒体的报道材料，在仅仅一年前的 2007 年 12 月，山姆 .泽尔以82亿美元的高价拿下论坛公司，而在这 82 亿美元中，只有 3.15 亿美元来自于他自己的口袋，剩余的则通过借款来筹集。
这位投机大王在房地产业取得成功，但对报纸行业并没有很多的接触，在收购之后，他没有什么方法来转变报业盈利下降的局面。泽尔的借贷收购，使得论坛公司负债高达 130亿美元，而这些债务所需要偿还的利息在2008年上半年就高达约 5亿美元。按计划，这些债务将用资产出售而非运转资金来偿还，这批资产包括芝加哥小熊棒球队、办公大楼、大城市的报业。2008年 5月，泽尔卖掉长岛的 Newsday报纸，收入 6.5亿美元；9 月，他又以 1.35 亿美元卖出了 Career-Builder.com 网站的一大部分。而在 6月论坛公司将位于芝加哥和洛杉矶的总部大楼公开出售，只是至今没有买家出手，而同样的窘境还发生在芝加哥小熊棒球队身上。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论坛公司眼下现金流为大约 3亿美元，可以支付 12 月 8日当天到期的一笔 7000 万美元债务，但无力偿还 2009 年 6月到期的 5亿多美元债务以及 2008 年大约 10 亿美元的贷款利息。山姆 .泽尔的投机神话终于没能延续。
一些评论人士指出，媒体与房地产商在经营理念和手法上大相径庭，这种临时“结合”产生不出什么好结果。果然，当美国房地产泡沫破裂，房贷市场崩溃，房地产商亏损严重时，他们就把刚刚收购还没捂热的报业集团也一并拉下了水。金融危机和不断下滑的广告收入给美国报业带来的冲击不只影响了论坛报业一家，但在上市的压力下，新闻的水准和股市的盈利并不是完全的成正相关。
2009年2 月22日费城报业公司申请破产。
“虽然论坛公司宣告破产，但《洛杉矶时报》本身作为一张报纸仍然盈利，尽管盈利不够多，它的问题出在它的母公司的糟糕经济，当山姆 .泽尔买下论坛公司，他只投入了价格 3% 不到的资金，其余都由贷款支付，并有很大一部分贷款是‘借用’员工的养老基金。也就是说，他让员工把他们的资金投入买断交易中，这暗示着，这笔交易是：借钱给我，不然你将不会再有任何工作机会，所以他们得给他钱。”对论坛报业一直保持密切关注的南希 .贝克瓦克（Nancy Bekavac）告诉笔者说。
这位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耶鲁挚友、常春藤斯克里普斯大学前校长表示，从一开始，泽尔的那笔交易就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能够让泽尔肢解论坛集团和出售资产，来减少债务、便于管理之外，“但在泽尔准备贱卖之前，金融危机已经爆发，因而带来混乱和损失。”
在走出申请破产保护这最后一招棋之前，论坛公司曾做过多次尝试。公司在今年 2月宣布，将裁减编辑部门 14 ％的员工，以节省大约 880万美元的开支； 5 月，公司将旗下《新闻日报》以 6.5亿美元价格出售给美国有线电视公司；9 月，公司又出售旗下一家求职网站 10 ％的股份，筹到 1.35 亿美元资金。
这位昔日的房地产大王一直试图改变时报的编辑文化，要旗下记者换换脑袋，告诫记者不要总想着普利策奖，泽尔在一次会议上说“记者就是要写读者想看的新闻，如果读者喜欢狗的新闻，就应该给他们狗的新闻。”他对报业没有多大兴趣，只在乎盈利。
寻找可行的商业模式——区域新闻，网络化
在互联网、数字化、新媒体时代，媒体将不得不去寻找如何跟读者相联系，如何寻找目标受众。今天媒体跟读者相关交流，已经不能再是传统的每天早上一份报纸，或者是到了晚上 7点来看新闻联播，这种新闻传播方式要实现根本性的变革了，传输消息的方式、手段和传输的内容将需要变革。
报业面临的这场危机，挑战不仅仅是对新闻从业者，更多的是对报业集团的经营者，和传统的以新闻资讯为内容的产业。说到底，这是传统的新闻资讯产业在盈利模式这个链条上出现的一个危机，未来的发展就跟手机的出现、电脑的出现取代过去传统的资讯方式一样，新闻资讯业务不等于印刷业务，这个理念在慢慢转变，毕竟报业还是靠树来造纸，还不环保。
《洛杉矶时报》的前商业版编辑 Rick Wartzman在 2009 年 3月的《商业周刊》撰文说，时报的总编辑史坦顿告诉他，网站的盈利能够支付目前将近 270多名员工的薪水。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史坦顿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表示目前时报网站 LATimes.com的收入已经涵盖新闻采编人员的工资，但不包括新闻采编支出。
而这已经是一个惊人的进步，今年 1月份市场分析机构尼尔森在线公014 布的去年12月份十大报纸网站的独立访问量显示，去年12月份《纽约时报》网站是第一大报纸网站，独立访问用户为1820万人；《今日美国》报纸网《洛杉矶时报》网站的独立访问用户为 800万，同比增长了 73%。
“时报的网站 latimes.com 于 1995 年开办，但在后面的 11 年里，我们都只是在水中空踩，直接 2007 年 1 月，我们才终于停下来，认真的考虑互联网问题。”史坦顿表示，时报开始对记者培训使用视频，今天 50%的图片记者都接受了视频制作上的培训，在接到新闻任务后，图片记者可以在摄影的同时，拍摄视频。④
媒体地域化是否是应对危机的解决办法？在同一个会议上，纽约城市大学教授杰夫 .贾维斯（Jeff Jarvis ）认为，应该集中在地方新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本地区取得成功。这也是《洛杉矶时报》改版的一个原因，侧重本地新闻，吸引本地广告客户。
传统的纸质媒体会彻底消失吗？从目前看来似乎可能性不大，毕竟大中型城市肯定还是需要一两家大报，但更多的年轻人会从网上汲取信息，主流媒体的网站建设将是重要的一个部分。从新闻采编的角度讲，纸质媒体更需要分析、深度、阐释和解读性报道，外加背景分析，图片等。同时，新闻快餐方式可能需要缓下来，周报的生存比日报更容易。
媒体需要创建融合、合作的网络已经成为许多新媒体专家的共识。 “媒体不仅仅靠自己提供信息，还要将读者和受众参与进来。新闻工作者必须成为消息的汇集者、组织者和教育者。它是基于链接经济，需要塑造和使用数据” 前文提到的贾维斯教授说，“非常遗憾，印刷报纸的费用已经成为掐着你脖子的一个沉重的负担。”
目前纽约时报正在试验推动人们创建内容，发展线人或特约记者。而《洛杉矶时报》的主编史坦顿透露，洛杉矶时报 10%的内容不是由自己记者撰写，在 2007 年的一次大火，时报网站主页的照片用的是一个读者提供的照片，因为大火才刚发生一个小时，那是最好的照片。现在在采取更多努力，尤其是在洛杉矶，将新闻同整个加利福尼亚州更紧密联系起来。史坦顿提到，这个行业还没有充分利用地理定位广告，这是一个大型的行动，完全可以吸收本地广告。
哈佛大学尼曼新闻实验室的一篇文章指出，新闻机构可以通过给每日原创报道提供内容补充，保持每日新闻的传递源头。目前随着数字转型加速在发生变化，大多数新闻机构都有记者的博客，链接到新闻和其他网站的消息。
该文作者 Josh Korr说，新闻机构历来把它们的网站视为重复发表他们报道的地方，而不是作为一个更大的网络媒体。传统媒体没看到，他们可以为读者创造链接其他来源和从网络潮水般的信息中筛选有价值信息的机会。⑤
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美国政治新闻网站“政治”（Politico.com）深为读者喜爱，成为美国最出色的政治新闻博客之一，这家位于首都华盛顿特区的博客，报道美国国会、游说机构，已经发展成为一些国会、白宫政治报道的博客群，在这次总统大选中做了大量的精彩分析和评论，并开始陆续盈利和雇佣一批兼职记者。美国一家财经新闻网站将其评为美国前十大最有价值博客，价值 870万美元，其盈利主要吸收在于华盛顿地区的广告。
它由两位《华盛顿邮报》的前记者在 2007 年成立，目前在首都华盛顿特区的国会山和其他地方发行印刷版报纸，销量约 2.5万份，在国会开会期间，每周三期，国会休会期间每周一期。Politico计划打开传统新闻框架，让记者在报道任何一个政治活动时候都扛着摄像机。⑥
报业的死与生
“没有人知道网络和新闻的前途在何处，任何人都知道它们将要变化。”大学教授、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前新闻副总裁、60分钟节目制片人彼得 .赫福德（Peter Herford ）对笔者说。
他在 CBS工作的时候，最高层的老板一天对员工抱怨说：“你们都认为有一条不成文的法律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将永远存在，而这不可能。”赫福德教授说，现在网络电视业务火爆，没有人知道下一步传统的有线电视这艘船舶将停靠何处。 “未来将是一个困难和危险的时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输家将多于赢家。”
过去几十年，报纸的读者一直在缓慢下降。《纽约客》在一篇报道媒体未来的文章中举例说，早在 1960 年代，哈佛商学院教授西奥多 ·莱维特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就发表一篇名为《营销短视》的文章，他将铁路比作那些无法适应不断发展变化外部环境的公司的经典例证。莱维特教授认为，重点应该在产品而不是客户让公司错误理解了他们的核心业务，如果公司老板们意识到，他们是在从事运输业务，而不是铁路公司，他们就可以进入卡车和航空运输，而不是让其他公司来占据主导地位。“有人争辩说如果报业理解他们是在从事信息业务，而不是印刷业务，那么他们就会更迅速和成功地去适应因特网络，”《纽约客》写到。 ⑦
那么是否意味着报纸所代表的印刷传媒就注定要灭亡呢？或许也不一定，未来有很多可能，笔者于今年 3月前往英国学习时发现，英国很多报纸都是由基金会运转的 NGO组织，依靠读者捐赠而保持公共媒体角色，其中最典型的是 BBC，作为公共电视台，它从不播放广告，但英国国内每户家庭需要缴纳 190多英镑的费用。而深为知识分子喜欢的《卫报》也是由一家基金会运转，没有任何盈利目的，这或许也是报业的一条出路，作为独立的社会公器，需要社会公众付出一定的资金去培育，而媒体也因而需要进一步做好自己的报道。
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教授菲利普 .迈耶（Philip Meyer）曾经预测，2043年某一天，读者把最后一张报纸扔进垃圾桶，从此报纸就消失了。为此，他提出一种新的理论模式，即“影响力模式”。他认为，新闻产品不是信息，而是不以销售为导向的社会影响力和以销售为导向的商业影响力，媒体通过一流的新闻质量，利用社会影响力来提升商业价值。⑧
而《纽约客》一篇文章进一步判断，“也有可能，一些报纸依靠网络收入也能够支撑下去，但未来，美国大城市里没有当地报纸将不再令人震惊，更重要的是，我们很可能将看到报业集体生产的数量和内容的品种将急剧下降。而对于读者而言，一段时间内，他们将收获两全其美：既有那些付费的、传统的、由经验丰富的记者编辑创造的高质量报道，和新的免费的报道。但很快，我们将开始发现，我们付费所能取得的将非常的少。”
“媒体产业能够从奥巴马当选中学到什么经验呢，奥巴马的成功中是否有值得我们去学习的一课？”在汕头大学新闻学院任教已经 5年多的赫福德教授说，奥巴马当选后每次都先通过电邮和 Youtube来发表自己的施政纲领，或许资讯传播业到了一个真正变革的时代，需要革新相关产业链和盈利模式，读者并不是不需要传媒，而是更加需要背后的深度解读和阐释性报道。
近几十年来，新闻报纸一直在不断流失读者，受众更倾向于去收看电视或者网络，归根到底是信息的视觉化和人类本能的注意力容易分散，因而解决途径是新闻业如何将读者容纳起来。
“孟买恐怖袭击后，BBC 和 CNN持续三天不间断直播，让人觉得世界上就没有其他发生。但印度恐怖袭击不是第一次了，这也不是最严重一次，他们接连直播的理由是他们能够做到，而且在现场，然而连续三天的直播对于世界其他地方意味着什么呢？”赫福德一针见血的说，媒体内容的乏味和缺少迎合现代年轻读者，直接导致了现在的黯淡局面。
“《纽约时报》和《洛杉矶时报》抢时间，看谁从孟买最先发回报道，但是谁在乎这些呢？我每天清晨阅读《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和《洛杉矶时报》这三份大报，但它们报道都差不多，新闻业花费了太多时间重复我们知道的信息。为何要让我浪费 3倍的时间，阅读三份内容相似、相近的报纸。”
赫福德提醒记者注意美国近几年出现的分类网站巨头 Craigslist ，它被誉为是报纸分类广告的杀手。
这个成立不到十年的网站，主页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丑陋而乏味，但就是在这里，从租房、卖车到修草坪，甚至连约会信息都有，短短十年之间它一跃成为用户遍布全球、规模最大的分类信息网站，以致许多广告商取消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而在 Craigslist 上刊登广告。早在 2005 年一家咨询公司就发现，Craigslist使旧金山湾区报纸的就业广告收入每年损失高达 6500万美元，此外它还让这些报纸损失了数百万美元的商品和房地产广告收入，重创了其他传统分类广告业务。
“过去 200年，传统的纸质媒体一直没有多大变化，他们习惯于垄断，想当然地认为在美国中等城市和大城市都有一两家报纸，持续地提供故事，而没有更多去考虑跟大多数读者的相关联性。但在互联网时代，媒体将不得不需要去寻找如何跟读者相联系，如何寻找目标受众。”赫福德说。
“报纸的死亡是否意味着新闻业的死亡呢？我不同意这个观点，人类需要信息，需要新闻。”现在汕头大学长江新闻学院任教的阿内特教授解释说，每一个人都是记者，朋友之间、亲人之间的谈话都是交流信息，但人类需要将重要的信息给筛选出来，这就是新闻业的真谛。他表示，现在美国新闻业已经难以挽回地下滑，在中国或许新闻业还能继续繁荣十年，但整个趋势将难以避免，新闻业在慢慢革新的路上，需要整个体系去反思。
（作者系洛杉矶时报驻北京分社新闻助理）
注释：
① LATimes.com， Repackaging the Times② LATimes.com
③ LATimes.com
④ www.niemanlab.org
⑤ www.niemanlab.org
⑥ Politico.com
⑦ www.newyorker.com
⑧《正在消失的报纸：如何拯救信息时代的新闻业》，菲利普 .迈耶，新华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