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国外媒体今天撰文,对苹果与三星在美国圣何塞联邦法院的这起诉讼进行了解读,并认为三星在本案中多次失误,最终导致惨败。
以下为文章全文:
纠纷起因
2010年8月,就在三星推出Galaxy智能手机几个月后,一群苹果律师飞抵韩国。
已故苹果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已经在当年夏初的一次会议上告知三星高管:他认为,搭载谷歌Android系统的Galaxy S非法抄袭了iPhone。但考虑到双方的广泛合作——三星是苹果的关键零部件供应商——通过谈判来解决似乎是最好的方案。
苹果律师的演讲开门见山,他们在第二张幻灯片中写道:“Android的目的是引领一系列公司模仿iPhone的产品设计和战略。”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会议进展并不顺利。被控抄袭令三星律师颇为不爽,他们反而指责苹果未经许可就使用了三星的多项技术。
这次会议凸显出双方的根本分歧,并为此后蔓延全球的专利大战埋下了伏笔。而美国陪审团上周五作出的裁决正是这场大战的关键一役。陪审团认定三星侵犯苹果专利,并建议法官判处三星赔偿苹果10.5亿美元。但由于陪审团发现三星存在主观故意,因此最终的赔偿额可能会增加两倍。
三星的关键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可能会面临代价沉重的禁售令。作为全球收入最高的科技公司,三星股价周一大跌7%,创下近4年来的最大单日跌幅,市值蒸发120亿美元。
三星表示,将努力推翻判决,而科技巨头之间的这场专利大战也远未结束。但现在看来,由于这一裁决至关重要,因此有望改写移动设备行业的竞争格局。
事关重大
绝大多数专利纠纷都能在庭审前达成和解,尤其是在竞争对手之间。但该案却事关重大——而且两家公司对于这个原本就模糊的法律问题也存在截然不同的观点。
知情人士表示,三星认为,该公司的无线通讯专利很强大,而且很有价值,足以抵御苹果的侵权指控。这家韩国公司也不相信苹果能够对矩形或平板这样的设计元素展开专利保护。
但苹果却认为,该公司的功能和设计专利在知识产权食物链中处于上游——而证明这些专利的有效性也成为了这场专利大战的关键所在。
根据法庭证词、呈堂证供以及多名消息人士的说法,这两家公司从未接近和解。
三星律师在庭审中称,有利于苹果的判决将会损害竞争。但该公司却打错了算盘。陪审团主席本人就持有专利,而整个陪审团也对苹果的抗辩更加认可。对他们来说,甚至完全没有为最终的裁决有过丝毫的纠结。
三星发言人尚未立刻发表评论。
谈判无果
苹果2007年推出了iPhone,改革了手机市场。但同年晚些时候,盟友谷歌却组建了“开放手机联盟”(Open Handset Alliance),希望全面推广Android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谷歌的开源策略很快吸引了大量希望与苹果一争高下的厂商。但这一战略却惹恼了乔布斯。2009年,双方关系开始恶化,而时任谷歌CEO的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也离开苹果董事会。在《乔布斯》传中有这样一段广为流传的内容:乔布斯将谷歌称作“大道”,并誓言对其发动一场“热核战争”。
2010年1月,中国台湾的HTC(微博)发布了一款触摸屏手机,这款搭载Android操作系统的产品在功能上与iPhone非常相似。苹果于同年3月发起诉讼,针对Android阵营的专利大战就此打响。
不过,与三星相比,HTC只能算是无名小卒。
在2010年那次充满希望但却无果而终的会议后,苹果和三星律师又在韩国、加州和美国其他地方举行过多次会面。
苹果律师试图计算出专利授权价格。到2010年10月,他们得出结论:三星应该为每部智能手机支付24美元专利费,为每台平板电脑支付32美元。但根据三星对自身利润的测算,苹果的这一要求会导致所有售价低于450美元的三星智能手机利润率缩水一半多。
而且,苹果的授权要约还不包括该公司的“独特用户体验”。“我们已经明确了这一立场。” 苹果授权主管伯瑞斯·泰克斯勒(Boris Teksler)说。
2010年末,由于分歧严重,双方停止了接触。
被控剽窃
苹果原本认为,由于该公司与三星关系密切,完全没有必要诉诸法律。然而,三星非但没有屈服,反而提出自己的专利主张,包括帮助移动设备通过无线网络收发信息的专利技术。
三星最终要求侵权产品支付2.4%的专利费,也就是每部设备14.40美元。
但为了将该技术列为行业标准,三星曾经承诺,将以公平条款向竞争对手授权无线专利。法院通常不会禁止企业使用这种标准要素专利,因此与其他知识产权相比,这类专利的价值较低。
2011年初,三星推出了Galaxy Tab 10.1。在苹果看来,这是在公然抄袭iPad,同时也表明三星无意调整产品。
苹果于2011年4月在加州圣何塞联邦法院起诉三星,指控其“奴隶般地”抄袭该公司的创意。三星很快提起反诉,这场纠纷也迅速蔓延到全球至少10个法院,其中包括澳大利亚和韩国。
此后一年间,受聘于这两家公司的外部律师事务在全球花费数千小时展开工作,但均未对对方构成致命打击。乔布斯2011年10月辞世,库克则接过了诉讼大旗。
直到最近,这还是一场拉锯战。苹果的主要胜利源于对HTC的打压。但今年早些时候,美国芝加哥的一位联邦法官驳回了苹果对摩托罗拉移动的诉讼,认为双方均无法证明己方遭受的损失。
对苹果而言,加州的官司更加紧迫,因为该案可以证明其iPhone和iPad专利的有效性。
当美国地区法官露西·科赫(Lucy Koh)针对三星Galaxy Tab 10.1和Galaxy Nexus手机发布销售禁令后,给苹果带来了首场意义重大的胜利。科赫法官在禁令中表示,三星有权竞争,“但无权不公平地竞争。”
然而,科赫还是不断鼓励双方和解。上月,库克与三星副董事长崔志成出席了一场由美国法院举行的调解会。
但双方并未达成和解。除了对标准要素专利存在争议外,三星还认为,如果进入到4G时代,其专利组合将比苹果更加强大。
庭审失误
该案于7月30日开庭审判。苹果派出多名高管出庭作证,而且口风一致,甚至出示了极具杀伤力的三星内部文件——该文件显示,三星对自家产品进行了调整,使之与iPhone更加相似。
三星的表现则糟糕得多。科赫给双方各25小时质证时间,但三星律师开始花费的时间过多,以至于最后甚至没有对一些苹果证人进行提问。三星员工通过翻译或视频资料的形式出庭作证,这同样不利于陪审团采纳。
苹果律师哈罗德·麦克埃尔希尼(Harold McElhinny)在结案陈词中说:“他们没派来证人,而是派来了一群律师。”
尽管三星的专利是幕后谈判的重点,但在法庭上,该公司的律师却未能争取到与苹果的设计和功能专利相同的地位。后者更容易被普通人理解。
三星原本可以要求对己方的专利诉讼另案审理,但该公司却拒绝了。其律师或许认为,将己方指控递交给同一组陪审团,可以抵消该公司的侵权行为产生的不利影响。
但这一做法并未奏效。陪审团最终认定,三星侵犯了苹果的6项专利。至于是否将赔偿额增加两倍,将在几周后由科赫法官判决。
三星要求苹果赔偿3.99亿美元,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三星誓言将继续抗争,该公司可以通过上诉来拖延禁令生效时限,从而为推出新品赢得时间。
但除非三星能够翻案,否则苹果已经得到了一个明确的裁决:其知识产权的估值不再仅仅是一个理论数据。(思远)
三星暂时输了。在这场历时16个月、包含多个战场与回合的智能机诉讼大战中。
10亿美元的赔偿金,对于模仿者三星来说是个教训,但从另一方面,它也是张珍贵的 “门票”——它意味着后来者三星在短短几年间,就加入到全球顶尖手机制造商的玩 家行列中。
三星暂时输了,但不要嘲笑三星。首先,从更大的层面,这是苹果对Android标准的狙击,并非仅针对三星,由三星而下,其它的Android厂商应该感到震慑。其次,通过回顾三星与苹果的纠葛,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让人尊敬而生畏的韩国对手,它拥有的核心技术、它不屈不挠的精神与气势,都足以保证它在“后10亿美元罚款”时期还有更强大的潜在能量。
曾经亲密过
像所有的商界恩怨一样,三星与苹果并非生而为敌人、也不会永远是朋友。
作为苹果产品核心部件的主要供应商,三星是苹果关系最密切的商界伙伴之一。据韩国媒体报道,苹果2012年计划向三星采购的零件金额,可能达到110亿美元,这将创下新高。虽然苹果也试图通过其它采购与投资手段减低对三星的依赖,但预估至少在2014年前,苹果的采购金额都将会持续增加。因为客观来看,三星的零部件,从价格、技术、送货准时和应变突发状况能力各方面,是世上少有能满足苹果所有严格要求的厂商。
它们支持了彼此的崛起。《朝鲜日报》曾报道称,
2005年苹果推出超轻薄MP3播放机iPod Nano,如果没有三星的合作是不可能的。当时三星电子公司总管半导体的总经理黄昌圭会见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建议“以破格价格提供闪存片”,大规模交易才得以实现。随后,苹果以竞争公司产 品的半价推出iPod Nano,包揽了MP3播放器市场。
而2011年10月,三星电子会长李健熙之子李在镕在参加乔布斯的追思活动前也表示:
他本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乔布斯曾最先打电话来安慰。2005年两家公司曾有一笔大单交易,两人当时关系迅速拉近,甚至在家共进晚餐。此前有报道称,李在镕每年都会探访苹果总部一两次,乔布斯还通过拆解iPhone为其讲解智能手机工作原理。
三星与苹果的亲密关系,直到苹果在2007年推出了iPhone、2010年推出iPad,开始发生变化。而随着三星在2011年4月推出它的新旗舰手机Galaxy SII ,短短半年内在全球的销量超过1000万台,而且隐隐有超过苹果成为全球第一大智能手机商的趋势(结果三星在2011年11月份做到了),苹果坐不住了……
下面,虎嗅就为你大略盘点过去这6个月中,苹果与三星盘根错节的诉讼对攻史,助你全盘了解这场世纪之战的剧情,请不要晕。
一、苹果打响第一枪,诉因:相似性
2011年4月15日,苹果发动了侵权诉讼,指出三星所生产一系列的手持智能型装置涉嫌抄袭了苹果公司的产品设计,其中Galaxy系列的手持式智能型装置更是在外型以及软件接口上,涉嫌抄袭了许多苹果独特的产品技术。苹果对三星提出16项指控,包括不正当得利、侵犯商标权和侵犯10项专利。苹果认为,三星设计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时没有创制及发展属于自己独特的科技及风格,反而选择抄袭苹果的科技,包括客户 界面及创新风格,“相似绝非巧合”。
这次诉讼由苹果在北加州圣荷西联邦法院发起,要求禁止三星在美国销售4款产品 Galaxy S 4G、Infuse 4G、Droid Charge和Galaxy Tab 10.1。
二、三星反诉:倚仗通讯技术优势、毫不畏惧、化被动为主动、不依不饶
就在苹果开打诉讼第一枪后,三星一点犹豫没有,迅即开始反攻。
同样在2011年4月,三星分别在韩国首尔、日本东京以及德国慕尼黑起诉了苹果,对苹果公司提出10项专利侵权诉讼,包括有关3G传输优化与低功率数据传输技术,这些技术都广泛的被iPad以及iPhone等行动数据装置采用,且涉及许多数据装置的核心价值。
4月27日,三星更打到苹果老家,向美国北加州联邦法院对苹果公司提出侵权诉讼,要求下令苹果公司停止继续侵犯三星的专利技术(技术种类与它在韩日德三国的诉告类似),并且要求苹果对于过去的侵权行为做出赔偿。
苹果iPhone/iPad 处理器 A5 都是由三星所制造、三星拥有不少3G通讯技术专利,正是三星能不畏苹果、反诉苹果的底气所在。
在美国诉讼中,三星甚至提出要求:“要求检查苹果尚未曝光或发表上市的产品。”气势非常盛。
6月17日,美国北加州联邦法院法官Lucy H. Koh拒绝三星请求,认为三星要求检查苹果尚未曝光或发表上市的产品,显然是有失公平。
2011年6月28日,三星于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及Delaware法院控告苹果,并且在美国ITC提出禁制令,要求对苹果涉嫌产品禁止进口。提出5项专利指控苹果侵权。6月29日,三星又在英国与意大利两地法院上告,控告苹果有关iPod、iPad、iPhone 等产品侵权。
当然,三星能打到美国去,苹果就不能打到三星大本营吗?2011年6月22日,苹果在韩国首尔中央地区法院对三星提出侵权控诉,指出三星 Galaxy S 、Galaxy S2、Galaxy tab等产品有涉嫌抄袭iPhone 3G。苹果还要求三星赔偿1亿韩元。
三、苹果主攻势:在全球各地发起对三星产品的禁售令,有胜有负,一波三折
1、美国禁售令被驳回
7月5日苹果再告三星,战力层级提高至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同时提出7项重量级核心专利。要求美国ITC下令禁止三星Galaxy系列手机与平板机产品进口美国。
对此,Lucy法官2011年12月在判决书表示:“无法明确看出三星的被控产品,造成苹果无可挽回的伤害或失衡的情况”。所以,法院驳回苹果要求三星产品在美国禁售。
专利博客网Foss Patents认为,苹果高估了外观设计专利的攻击力。事实上,外观设计专利的有效范围是狭宰的,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是不清楚的。所以,苹果采取“外观设计专利”的诉讼战略难以展现战斗力,是造成这次挫败的主因。
此外根据法庭文件显示,苹果曾向诺基亚和IBM提供苹果操作系统iOS软件的专利授权,并在2010年11月的和解谈判中试图向三星电子提供该专利授权。法庭的意思是:既然苹果你此前向其它公司提供过这一专利的授权,这意味着三星可以以合理的专利费来补偿你的损失。
2、在欧洲小胜
与在自己国家受到的“挫折”相比,苹果在欧洲可谓小胜。
在苹果的控告下,8月9日德国杜塞道夫地方法院发出对三星Galaxy的临时禁令,禁止三星的Galaxy系列产品输入除荷兰以外的欧盟会员国。
苹果在欧洲能赢的重要武器是苹果在欧盟注册了设计专利号000181607。
但仅几天后,8月16日,三星抗告成功,德国法院暂时部分解除禁令,将禁止令的范围缩小至德国与荷兰。
此前6月,苹果已特意向荷兰法院提起诉讼,主张三星智能手机和平板计算机共侵犯了苹果的3项技术专利及1项设计专利,提出申请禁止销售及进口相关产品。
有分析认为,苹果之所以在欧洲选择荷兰法院起诉,因为荷兰是三星电子向欧洲出口产品的一个重要的分销中心,打击销售管道网络,迫使三星电子不得不重建其物流体系 。相关人士指出,这是国际诉讼中的一条重要经验。
8月24日荷兰海牙地方法院发出禁售令,禁止三星电子的Galaxy S、Galaxy S II、 Galaxy Ace等三款智能型手机在荷兰境内进行销售。不过,三星的其它智能手机及平板Galaxy TAB 10.1等则未被列入禁售名单。
9月9日,德国Dusseldorf法院驳回了三星推翻禁令的申请 ,禁止三星平板电脑Galaxy Tab 10.1在德国禁售。审判长Johanna Brueckner-Hofmann宣判时表示:消费者普遍存在印象,Galaxy Tab 10.1的外观和苹果在欧洲保护的设计很相近;就外观设计而言,三星的平板电脑没有与苹果保持足够距离。
事实上,法庭并未实际去比较三星的Galaxy平板电脑和苹果iPad,而是从苹果在西班牙注册的欧盟设计专利而论。可见,苹果在欧盟注册的设计专利非常管用。
同时,在澳大利亚,由于苹果的狙击,三星也不得不把平板产品在当地的销售一再延后。
对待苹果阶段性、局部性狙击成功,三星没有放弃,在9月份、10月份,三星相继在法国、澳大利亚、日本法院起诉苹果,跟上文提到的指控差不多,同样是指其iPhone、 iPad专利侵权。
同时,三星于9月30日向苹果提议,三星承诺将协助加速听证程序,换取苹果同意三 星Galaxy 10.1平板计算机立即在澳大利亚推出,因为眼看着Galaxy 10.1的商业生命在一月一月地减少,三星着急啊!但是该提议遭苹果拒绝。10月13日,澳大利亚法官同 意苹果要求而做出裁定:暂时禁止三星Galaxy Tab 10.1平板机在澳洲销售。评论人士指出,这是典型的以专利战阻扰对手的竞争产品上市。
3、三星在澳大利亚小逆转
直到2011年11月25日举办听证会后,澳大利亚高等法院才推翻了10月份本国法院对三 星Galaxy Tab 10.1发出的临时禁制令。12月9日,澳大利亚高等法院宣布驳回苹果对三星的禁售令上诉。从而三星Galaxy 10.1平板计算机赶上圣诞期,全面登陆澳大利亚。
这是三星对苹果全球“禁售”包围的一场胜利突围,与此同时,苹果在美国的禁售三星产品的要求也被驳回。这无疑增强了三星对于抵抗苹果公司的自信。
年底,三星执行长崔志成接受《韩国时报》采访时表示,三星将于 2012 年加大应对苹果法律诉讼的力度,为此,特别设置 2 亿美元的专用基金。
需要加注的是:整个2011年下来,苹果对三星实现了部分禁售诉求,而三星告苹果侵权及禁售诉求在全球各地都没有成功,均被当地法院驳回。
四、2012年大战,苹果卷土重来,改变策略
2012年2月8日,苹果继前年首诉后,再次向北加州联邦法院控告三星侵犯其八项专利及18种电子消费产品侵权。其中,还请求法院对侵权产品Samsung Galaxy Nexus下达初步禁售令。本次苹果是利用2011年12月刚获得的两项新专利,还有之前运用过的两项专利。
由此可见,苹果此番卷土重来,改变了策略——以苹果最强的功能专利来打三星,而并非设计专利。
这场持续数月的专利拉锯战就此开始。
4月18日,三星反诉苹果侵犯8项专利。在这8项专利技术中,其中五项专利由三星自主申请获得,而另外的三项专利则由三星在2011年9月间从日立和其它公司购买取得。
此后,在这过程中,主审法官Lucy Koh多次希望三星跟苹果能在90天庭审前谈判中达成场外和解。双方亦应法官要求被动举行庭审前和解会议,5月21日,苹果CEO库克和三星 CEO崔志成5月21日在洛杉矶会面9小时,22日再度会谈7小时。但是无果。
尽管库克曾称他不喜欢诉讼(“我向来讨厌打官司,而且会继续讨厌下去。”),但实际上苹果这次官司打得前所未有的卖力,为了应对三星的专利反诉讼,负责苹果对三星电子诉讼案的美国两家律师事务所Morrison & Foerster和 Wilmer Hale,新增聘用了73名韩裔美国律师及20名文件审阅员,以解决大量的韩文文件。
2012年6月26日,苹果取得一大胜利,在美取得对三星产品的禁售令!这是怎么回事呢?此前我们介绍了,2011年年底北加州法院驳回苹果对三星产品的禁售令,苹果不服随后上诉到美国联邦上诉法院(CAFC),CAFC同意发回地方法院重审, 2012年6月26日,北加州法院以苹果拥有一项设计专利(USD504889)为由,同意苹果申请,发出GALAXY Tab 10.1禁售令。
三星照例表现得不屈不挠。发出禁售令后5小时,三星立即向美国联邦上诉法院上诉。几天之后,6月29日,美国地方法院再发有利于苹果的禁售令,以Siri专利为理由,对三星Galaxy Nexus实行美国市场禁售。观察者认为,苹果此举主要为拖住Android 进入4G市场的扩展速度。
苹果连获对三星产品的在美禁售令,似乎已暗示了在接下来的庭审中,三星的应讼命运凶多吉少。
7月23日,苹果向三星要求总计25.25亿美元(其中包括苹果认为三星非正当获利的20亿美金)的专利侵权赔偿金。7月30日,苹果三星的世纪大战进入开庭审理阶段,陪审团成员共有9名成员(7男2女) ,成员包括机械工程师、无业电玩程序员、单车零售店经理、AT&T经理、一般工人等 。
两家公司为了获取胜利,不惜展示大量内部文件做证据 (一向看守秘密的苹果,也披露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经营事实),展开了精彩的攻防。
为了便于读者快速简捷了解攻防要点,虎嗅根据多方新闻报道与实际情况,虚拟出台词如下(台词中的事实表述确切,语气及表述形式为虚拟)
苹果:“三星你只用了3个月就抄袭了我花了4年才研究出的结果!”
三星:“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在设计iPhone 的时候都抄袭索尼‘extrudo ’的。 ”
苹果:“那你的手机为什么要长得和我家iPhone 一样? ”
三星:“这是智能手机的大发展趋势。”
苹果拿起手边的一款Lumia手机:“ 谁说的?人家诺基亚就没有抄!我的新产品都是一般是由15名设计师在一间上锁的苹果总部办公室中完成,微软也有用我的专利,但是我们之间有协议,它不能抄袭!(出示谷歌与三星之间的文件)连谷歌都警告过你 叫你别抄袭!你看看,连谷歌都看不下去了!”
三星:“你先别说我抄了你的,你自己都抄了我的5项移动设备专利,按照我家的专利费率2-2.75%来算,你还欠我一共4.218亿美元专利费。”
苹果:“你这个2.4%的专利费率不公平、不合理、歧视。而且你因为抄袭我赚了24亿美元!这笔钱得你付!”
三星:“那是你的专家在计算我的财务数据的时候计算错了,我最多赚了5亿美元。 ”
法官:“都给我停停,时间到了,可以做总结陈词了。”
苹果:“三星是iPhone最大的粉丝。2007年之前三星没有任何产品和苹果相似,直到 iPhone的出现。从那以后,三星与苹果的相似度显而易见,百思买的调查显示,消费者根本分不清Galaxy Tab和iPad。”
三星:“苹果是在误导陪审团。苹果自说自话自以为应得超过20亿美元损害赔偿,其实,它是希望利用其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市场的地位来赢得官司,同时封锁三星的市场。如果说苹果有所损失,我认为也只是在5.187亿美元左右。于三星而言,没有不良的企图,没有抄袭……我是一个良好的企业公民。我只是在生产客户需要的产品,我只是想要一个开放的自由市场。苹果的最终陈词无法证明三星抄袭了苹果,消费者也没有混淆苹果和三星之间的产品。”
后面的新闻事实在时间上离读者更近,大家很熟悉了。在展开了将近一个月的庭审后,8月24日,陪审团裁定,三星侵犯了苹果的6项专利,并要求三星向苹果赔偿10.5亿美元。苹果的设计和软件指控涉及多款三星设备,包括Nexus S 4G和Galaxy S II,这些产品均被认定侵权。这意味着三星在更改设计前不能在美国市场继续销售这些产 品。
随后,三星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称,该法院陪审团之裁决并非是最终裁决,也不是全球其它法院正在审理的三星官司中的最终裁决,并表示将寻求向该法院法官Lucy驳回裁决的 可能性,如果失败,将上诉至更高一级的法院。